她是探子,她是玩物,只要相对老实的学了该学的便可,那些费事的、难办的,她才懒得去弄呢。
那么上进有什么用?不就是为了在床上缠住男人么?又不是考试升学,又没有家长念自己,自己只不过求个安逸的活、痛快的死,别被那毒药一点点的折磨至死便好。
可为何,这会儿心里头空落落的?就似被人掏出去了什么一般。
那孩子……这会子应在皇后那处吧?
既然她是皇后,又是打从阁里头出来的,想要留下皇上正儿八经的过夜,应不会出何差错。
以后,那黄瓜可就不干净咯,还是早点儿……早点儿把他赶走,叫他少来,去临幸园子里头那大大小小的人间尤物去吧……
一步步上了亭子,心中焦急不堪。
回了听雨阁,便直进了秘道朝着秋水阁那处去了。
整个园子里头,便只她那处能叫他安心,现下人越发的多了,似是不管到了哪儿,都会叫他心烦不堪,就连自己那听雨阁,亦是如此。
可人到了秋水阁中,却见那密道门儿是开着的,里头白香白莹一脸焦急的在屋子里头直打转。
既然是从这里头走的,自己又没遇上,指不定她是走了上山的那条路!
刚到了山顶,离得远了,看不见亭子里有没有人在,可刚上了吊桥,便听到了她的歌声。
从没听过的曲子,亭子里头的那个人,迎着月色,正跌跌撞撞的,一边儿胡乱唱着,一边儿胡乱舞着。
她跳得甚是凌乱,可显是学过的,倒也是,那阁中出来的,哪个不会学这些个讨好男人的东西?
可她分明学过舞,却从没给自己瞧过。
会唱曲子,亦从没给自己唱过……会写字,自己不问,她便不说。
指不定,琴棋书画皆学过,可若是自己不逼着她去写、去弄,她就死也不肯动一动。
她分明脑子清明,有时朝中大臣都未必想得透、想得通的,她偏偏能想个明白,可除非是当着她的面儿说了、问了,她再不肯多上半句嘴。
可见……她心里定是没有自己的。
可偏偏的,自己心下却早有了她……
看着亭子里头那醉醺醺的女子,仰头又吃了一口酒,再乱转着,皇上脸上的笑意越发大了。
若真个没有自己,为何她会在自己大婚之夜,一个人喝得烂醉的跑来这二人初次相会的所在?
转着转头,脚下便打起了晃,口中原本唱着的,早没了调儿、忘了词儿,一个趔趄,人就朝一头载了下去,却正好扑到了一人的怀中。
迷迷糊糊的抬起了头,眼前那人有点子眼熟,柳蔓月眨巴眨巴朦胧醉眼,歪头瞧了瞧他,忽笑了起来,拿着手中的酒壶就往他脸上送:“皇上,今儿个大喜呢,妾祝你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抬手接过她手里头的酒壶,皇上一边儿扶着往,便往旁边的榻走去:“月儿,天色晚了,明儿个一早朕带你上山来玩儿可好?”
“不要。”
抬手推了他一把,却没推开,“给我酒……这么好的酒,我还从没喝过呢……小气。”
说着,又抬手去拿那酒壶,皇上自是一把把那酒壶放到了边儿上,再不给她。
觉着那人不给她酒,还反手抱住了自己,柳蔓月晃了晃身子,拿手拍了拍他的胸口,一脸的正色:“皇上,今儿个是你睡皇后的日子。
乖,别使小性子了……别使小性子,不用往我那儿跑了……”
皇上眼中沉了沉,低声凑到她耳边儿问道:“为何不叫朕去?莫非……你不喜欢朕去?”
“不……喜欢……”
被他抱在怀里,抬眼看着外头挂着的那轮玉兔,口中喃喃低声,“三宫六院、七十二嫔妃,能守得一时……哪个又能守的了一世呢?不如……不要……”
话音落下,人已经朦胧睡去,眼角边滑了一丝泪出来,顺着那洁白如玉的脸颊落到皇上手背上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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