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丰年当然是睡醒了,不过即便睡醒了,她也是被禁足的,什么事也做不了。
听闻那云娘卷走了一些银票细软,还留了张纸条。
大概是上头写了什么话,刺到了任老爷,竟然一下子就病倒了。
任丰年爹你原来是个痴情种
任老爷我不是我没有
其实任豪病倒,纯属是因为云娘还拿走了一件他私藏很久的东西,是平遥某位贵人的把柄,至少对于任家这样的小家族来说非常重要,处理得当便能得到许多利益,不得当的话便是杀身之祸。
可是这样的东西,竟然被外室带跑了任豪从前即便得到它,也从未同云娘说起过它的重要性,存放在外室的院子里不起眼的角落而已实在想不通,云娘为何突然就开窍了,还是她一直在装或是说,她只是巧合之下拿走的
任豪不得不把事情告诉路氏。
路氏面上还是十分镇定的,内心就未必了,这种东西她也不明白任豪为什么留在身边,即便留着还交给外室,她这个主母好像是个摆设。
路氏采取的方案,就是当作云娘母子暴病死了。
大大方方的在偏院做了一场丧事,云娘还有棺材,孩子就没有了。
六岁死的孩子是不孝,没有爹娘给立坟冢的道理,更何况这孩子只是奸生子。
丧事办得干脆利落,却没有刻意宣扬,好像就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
任豪的病也就解释的通了,而他自己也只能默认。
路氏很清楚,虽然也可以以追捕逃妾为名去查找东西的下落,可是任家现在还没有这样的能力,能把事情做的足够干净漂亮。
万一图穷匕见,云娘想两败俱伤,也不是没有这样的可能。
相反,他们刚入府一天,没多少人清样貌,这样坦然的做法,反而更加稳当。
事实上对于路氏母女来说,云娘和她的儿子一起消失,确实是件好事。
不管怎么说,以后也不用费尽心思周旋,可以更加轻松了,有什么不好的呢
其实连路氏也不晓得的是,云娘在纸上写的话确确实实侮辱到了任豪身为男人的尊严,因为那个奸生子压根就是个红杏出墙的产物,根本不是他的儿子。
这样的事虽不至于把他打击得病,却也让他备受伤害,所以才干脆的同意路氏的建议,从此再不想提起这对母子。
至于为何云娘要把这些事写下来,他也无心细想了。
不清楚事情细节的任大小姐直接乐开了花,她觉得也许自己真的可以考虑一下守灶。
不过现实与理想总是有差别,隔了一个月,任大小姐就开始,被路氏带着频繁参加一些宴席。
到了年龄的姑娘,若是还不曾定亲,大约都会被迫大量的社交,以确保能觅得良婿。
毕竟窝在家里,是不会有夫君找上门,更不会有人家听闻美好的名声而找上门的。
便是别个有心,也不可能直接提亲,还要托个中间人,稍稍试探呢。
当然,任家这样层次,去的宴席,总归遇不上什么大家族的儿郎了。
大多都是差不多的人家,或是稍稍好些,家里有那么一官半职的人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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