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偎向它,想渴求更多的平静和安心。
石勒小心翼翼地看著任初静抓住他的手,然后紧紧将它收缩在侧卧的面颊下,慢慢慢慢地呼吸平稳了。
他不敢相信。
轻轻地,好半晌后,他掀起被单,侧身躺在她的身旁。
任初静从来没想过自己会生病。
从小,她的身体便健康得离谱,伤风感冒,甭提没得过,就连喷嚏也没打过。
这次毫无征兆的高烧和忽冷忽热,却折腾得她连下床的力气都没有。
她恍惚地望著窗外的阳光,心中模糊得厉害,就连有人开门进来都无知觉。
一只宽厚温软的手覆上她的额,她幡然回过神来。
一看见石勒,她下意识地往床的角落缩。
石勒的眼中掠过一丝不忍。
“我弄了一点东西,你吃一点。”
她警戒的盯著他端过来的碗,粘糊糊的八分满,看不出碗裹是什么。
他端著碗往床沿一坐,打算喂她。
“我可以自己吃。”
因为蓄意地闪躲他的眼光,她只能把眼垂在碗里头,这低俯,看见他略带红肿的手指。
难不成这碗乱七八糟的粥,是他亲自下厨熬的?
石勒不说话,闷声端来了小餐几摆在床上,然后将她扶坐起来。
“你以为大眼瞪小眼,稀饭就会飞到嘴巴去了?”
他抱胸,挑起不以为然的眉。
任初静没有反驳,因为她听得出石勒口中没有恶意。
她执起汤匙,很顺利地舀起粥,也许是气竭,挖起的粥如杠杆原理般居然往旁一飞,一匙粥悉数落在石勒的白衬衫上。
“哇!你这是变相的指控这料理难吃?”
因为烫,他跳了起来。
“不,我不是……”
高烧初退,她的声音还是哑的。
石勒快手快脚的脱掉衣服,“别紧张,骗你的。”
她终于肯跟他说话了。
“你……把衣服穿……起来。”
这人有暴露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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