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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用麻烦。”
岑词轻声打断了她的话,“小野妈妈,我今天主要是看看小野平时生活的环境和他在家的状态,您不用这么客气。
另外,关于您先生打电话出言不逊这件事,之前我也跟您表过态,我并没有生气,你们为人父母,心情我很能理解。
所以,您不用对我还心存歉意,真的没关系。”
小野妈见自己的心思被她说中,一时间就觉得挺难为情,但与此同时也心存感激,能这么开诚布公的表达和宽慰,足见岑词的坦荡,将小野继续交给这样的治疗师负责,她很放心。
小野没下楼,小野妈说他在睡觉。
“最近觉比较多,跟药物治疗有关吗?”
岑词想了想说,“因人而异,有的孩子体质敏感的话服用药物后会有瞌睡的反应。”
小野的房间在二楼,走廊的尽头,房门紧闭。
家里阿姨说,小野本想着等岑医生来,但还是没熬住,喝了杯牛奶就睡着了,刚睡下没多久。
岑词进小野卧室的时候是午后两点。
房间很大,意外的陈设挺少,惹眼的是屋子正中间的大床。
地上铺着厚重的浅灰色地毯,岑词的高跟鞋走上前无声无息。
小野的确在睡觉。
穿着纯黑色的家居服,床上四件套也都是黑色锦缎的,他躺在上面几乎能被这大团黑给湮没,只有他的脸很白,比平时他在诊所时都要白。
一整面的落地窗,没遮窗帘。
窗外的雪停了,阳光绵延进来落地毯上,细碎又温暖。
湛小野睡得很熟,至少卧室里进人了也没醒来的迹象。
岑词也没打算叫他起来,任由他安静如斯,环顾卧室环境,真心是觉得这屋子里实在是太空荡荡了。
没什么可观察的,这屋子将它的功能发挥到了极致,真正诠释了卧室就是用来睡觉的含义。
出了卧室,小野妈跟岑词说,“是这样的岑医生,您刚才进的卧室是小野的不假,但他以前都喜欢睡阁楼,所以不少东西都在上头呢。”
岑词转头盯着走廊尽头的那扇带着毛玻璃的房门,想起之前湛小野跟她描述的情况,问小野妈,“小野持刀站在玄关那天晚上,睡的就是那间卧室吧?”
小野妈点头。
“之前都是住阁楼?”
“是。”
“那晚为什么睡卧室了?”
小野妈叹气,“前些日子家里阿姨给全屋消毒,那天正好清理到阁楼,小野这孩子没有熬夜的习惯,所以就回卧室睡了一晚,谁知道就发生那种事……”
岑词思量片刻又问,“所以,从那件事后小野就一直没回阁楼?”
“是啊,平时喜欢阁楼喜欢得不得了,学习、睡觉都在阁楼,现在基本上都待在卧室里,很少进阁楼了呢。”
小野妈一脸不解地问岑词,“照理说他是在卧室里受到惊吓的啊,应该不愿意回卧室睡才是,怎么现在反倒不愿意去阁楼了呢?”
岑词目前给不了她肯定的回答,想想说,去阁楼吧。
阁楼在顶层。
这里家家户户都有阁楼,大多数是用来放家中杂物的,那种有两个孩子的家里,阁楼往往改成了游戏间,只是来回来的跑能引起噪音罢了。
但小野妈说,小野就算在阁楼里待着,都不见他弄响动出来,十分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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