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完,她开始替他搽药。
“明明在乎她,为什么还要故意说话伤害她?你明知道这样只会让你们母子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真不明白,他们母子之间究竟有什么深仇大恨?为什么他母亲会如此憎恨自己的亲生儿子?
他沉默,吸口烟,再呼出,看着烟雾飘散于风中。
他父亲——谭尧生,当年之所以娶倪蓓仪,只是为了生个家族事业的继承人,对她没有丝毫的感情。
但倪蓓仪却深爱着他,坚持苦守在他身边,期盼有天自己付出的情感能得到回应。
谁料到多年来,谭尧生始终流连众情妇之间,看都不看自己的妻子一眼,就连她车祸身受重伤,送医急救,他仍是不闻不问。
面对如此冷血无情的丈夫,倪蓓仪心死了,开始学会憎恨他,憎恨他们的孩子,憎恨他和其他女人的孩子……
而他,从未在她身上得到过一丝温暖母爱,他常想,他们之间,的距离其实就是世间最遥远的距离吧!
凌宝儿觑向他,发现他眼中深藏着忧郁。
“既然心情不好,要不要聊一聊?你弟弟很担心你呢。”
“我不是你的学生,不需要你的辅导。”
他凛容,收敛脆弱的情绪,踩熄烟蒂,再从烟盒掏出一根烟,点燃,狠狠抽了一口。
“不勉强。”
她耸耸肩,继续帮他包扎伤口。
她明白,像谭允琛这种商场上的强者,是不习惯在人前倾诉脆弱的。
谭允琛仰首跳望无垠夜空,星月绽放璀璨光芒。
忽然间,他感觉悲哀,连凌宝儿这个外人都能看出他在乎自己的母亲,但那个流着相同血液的亲人却无法明白。
两人沉默好几分钟后,她突然进出一个问题。
“今天几号?”
“二十二。”
“唔,快中秋了——”
凌宝儿收拾好药箱,抬头见到他不解的眼神,她露齿一笑。
“团圆的日子。”
“那又如何?”
对谭家来说,任何节日都不具意义。
团圆?他活了三十三年,一家人从没有同桌吃过一顿饭。
“二十年前的中秋夜,我被我亲生母亲丢在孤儿院门口。”
她伸直长腿,伸伸懒腰,回忆起悲伤往事,她却说得轻松。
他看着她,手上的烟抽完,再抽出一支烟。
凌宝儿发现这男人有个坏习惯,心情不好就会酗烟,她笑了笑。
“我妈十六岁时和一个同班男同学相恋,生下了我。
谁知道那男孩子不负责任,转学又搬家,完全失去踪影。
我妈只好休学去当女工,抚养我长大。
在我五岁那年,有个大她十岁、事业有成的男人愿意娶她,她不想我破坏她的新生活、新家庭,就偷偷把我丢在孤儿院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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