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她说的是什么?托孤?
不行!
没得商量!
「怎么就好不了了?过两天王府里的太医会过来,我们先看他怎么说,别自己吓自己。
」
穆叔曾告诉他,月儿在生产的时候大出血,那时候的她身受重伤,连下地都不行,更别提生孩子了,为了把孩子生下来,她苦苦在床上熬了八个月,其中的惊险和辛苦让人闻之鼻酸,母爱的伟大在她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
晁寂的眼里有不肯妥协的火花,「你听好了,续弦什么的,八字都没一撇的事,你要是不希望我娶个后母来虐待你儿子,那就努力活下去,好好盯着我,把我的后院握在手里,那么还有谁敢去动你的儿子?」
因为激动,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地使了劲。
蕴月光吃痛,泪花在眼眶打转,用力的把手抽出来,还往他的手背拍了一下,只见手腕上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红了一圈。
晁寂没想到自己只是稍微用了点力她的皮肤便红了,见她搓揉着红痕,他满是歉疚和心疼,柔声道:「我已经让有胆回去把太医带来,等人来了再说,别自己先泄了气,这就不像我认识的你了。
」
蕴月光知道这种事一时间是说不通的,其实她心里何尝舍得把两个孩子交给晁寂,王府可不是寻常人家,晁寂公事繁多,下人就算不敢看人下菜碟,但少了母亲庇护的宇儿、宙儿处境又能好到哪里?
但她也是身不由己,如果可以,她也想看着孩子长大,看着他们娶妻生子,然后和身边的人一起渐渐老去。
可世上要是有那么多的如果,又哪来这许多的悲欢离合?
她不可能把孩子托给义父义母,唯一只能寄望身为「父亲」的晁寂在她走了以后能好好善待她的两个儿子。
她已经没有第二种的选择了,如果可以活下去,哪里需要做这种剜心割肉,痛心疾首的决定?
因为思虑过重,翻来覆去的没睡好,第二天蕴月光便有些病恹恹的,神情虚弱地躺在床上。
两个小家伙泪眼婆娑,也不出门玩耍了,搬了小板凳排排坐着,就守在蕴月光身边,半天也不挪一挪。
从镇里把曾替蕴月光看过诊的大夫请来,大夫摸着胡须,只道:「夫人这身子只有一个字,那就是养。
别让她操心,安心静养,要是许可,最好用药膳来调理身子,譬如人参、党参、茯苓、鹿茸、当归、何首乌等等补血润肺、补气补燥的药品。
」
「成,就把你说的这些补品有多少送多少过来,银钱不是问题。
」
对于蕴月光的身子,晁寂又有了重新的体认……她的身子比他想像中的还要不好。
「这可要不少银钱。
」大夫来过穆家几次,不是不知道穆家的经济情况,现在听到晁寂这般的大气,眼都不眨一下,便好意提醒一句。
不过他年纪一大把了,阅人无数,观他气度尊贵、锦衣玉带,又称虞夫人为娘子,虽然说他从不管人家的家务事,但想来是夫君终于找到他们母子三个,一家团聚了,这虞夫人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十一,随着大夫去拿药,顺便把银钱给结了。
」
能给晁寂当车夫,身手虽然无法和有胆有谋两兄弟比肩,却也不会弱到哪去。
十一得令,对着晁寂一躬身,便跟着大夫走了。
这期间,微服的知府来访,当然,在来之前,他已经把穆家的情况摸了个烂熟,半途上又命心腹回府,向他夫人要了一株三百多年的野山参,他可得用力在王爷面前刷一刷他的存在感,就算颇为心疼那株得来不易的人参也顾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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