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亓舒音面上一红,转而却黯然:“爹,这些话你就不用说了,轻重是非,我还是分得清的。
我与那徐绍均不过见过两面,即便他长得再好看,又能有什么情谊,更何况如今他们家这般做派,我们如何能和他们扯上干系。”
“你知道便好!”
亓天方粗声粗气,“是,那小子长得好看,可好看有什么用,更好看的他爹,现在不过是个瘸子商贾,还养出了那么个祸害女儿,以后能有何好下场!”
他看似是在提醒亓舒音,其实也是在发泄自己的怒气,亓舒音心里清楚,也不费心附和,只是点头听着。
“既然你心里有数,我也不逼你。
还有一个月便是英豪会了,正好趁着那个时候,你看看可有如意的郎君。”
见女儿还是满脸不乐意,亓天方加重了语调:“音儿,你别一副爹在害你的样子,如今正是江湖危急的时刻,爹也不知能保你到何时,你若能趁早嫁个好人家,该是你的福分。
想想徐家那丫头吧,她与你一般大,你看现在谁敢跟她提亲!
若拖下去成了老姑娘,那便只有进庵子的命,你想这般过一辈子吗?”
亓舒音即便再有主见,思想也没先进到这个地步,她叹口气,摇了摇头:“我晓得了,谢爹爹教诲。”
亓天方立刻放柔了面容:“音儿啊,你可是爹最宝贝的孩子,爹怎么会害你呢,听话,啊。”
亓舒音挤出一抹笑:“音儿都明白,是音儿一时糊涂。
爹,我先去洗漱了。”
“去吧去吧。”
亓天方看着亓舒音离开,满脸的慈祥,在看不到人时,还是黯然了下来,低叹,“哎,多好的孩子,谁舍得嫁出去啊。”
身后一直默默跟着的老奴低声应道:“大姑娘确实值得最好的。”
“当初最好的,不就是徐家么。”
亓天方冷嘲道,“亏得当初我还带着音儿千里迢迢过去相看,哼,幸亏徐浚泉不争气,若是他们徐家晚两年倒,说不定音儿还真跟徐家那小子定了亲了!”
老奴闻言,不置可否,只是躬身应道:“多亏掌门英明。”
“对了,那丫头的下落找着了吗?”
“刚问了天星楼,说是自扬州那医馆后,便如凭空消失一般,再没了音信。”
“天星楼会真的这般无能吗?”
“掌门的意思是……”
“既然没回徐家,也没出现在扬州城外,那定是还在扬州城内。
天星楼不过一群探子,还能护他们一世不成?让兄弟们把住各个城门,尤其是往杭州去的那道,我还不信了,那丫头真能这么神通广大!”
“那雾谷那边……”
“既然他们装死,那就先不管了,钱也别让他们退了,留着以后有用,”
亓天方眼中闪过狠厉,“既然那么多门派忌讳那狗朝廷不敢来我英豪会,我定要让他们知道,这江湖,到底谁做主!”
“掌门说得是。”
主仆俩说着话离开了,许久,一旁的树后,亓舒音缓缓转出来,看着他们离去的方向,若有所思。
又过了五天,徐心烈终于解放了。
其实她的伤看着吓人,但本来她习武也有防护的本能,再加上上辈子练体育的职业惯性,她是在权衡之下受了最低限度的伤害,所以徐家几个爷们才会放心把她交给老胡一个徐家的家庭医生。
现在确定了行走无虞,只要不再挨一脚不会有性命之忧,一家子便收拾了东西,准备启程先回杭州大本营。
虽然不喜欢华贻枢,但是徐浚泉在礼节上是绝对到位的,临走前托送菜的人去告知了一下。
谁料第二天一早,这人精已经带着马车等在了门口。
“徐前辈,”
他这次不再口花花了,老老实实抱拳喊前辈,“这些日子多有怠慢,还望各位见谅。”
他这回倒是过分谦虚了,不说每隔两日的大鱼大肉人参补品,光隔三差五送的绫罗绸缎文房四宝,都已经价值不菲,如果这都算怠慢,那徐心烈已经被怠慢一辈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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