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淑华不由叹了口气:“没想到谢家那位姨娘竟有这样的手段。”
王璩嗯了一声,淑华这话让她想起今日见到的朱妈妈,身边既有这样的人,那位谢太太自然不是等闲之辈,怎么会像谢姑娘说的那样肯吃这么大的一个闷亏?不过别人的事总归是别人的事,这事不过是做了她们两个的谈资罢了。
不能剃度,安心等待,可是这等待要等到什么时候?王璩午夜梦回的时候总是被这个问题折磨,难道要等上十年二十年吗?况且七月的银子已经迟了两日才到,那八月、九月呢?总有一日王家的银子会没有的,到时自己主仆难道就在这通济寺里白吃白住?
王璩越想越烦恼,看着外面的一弯月亮,索性把被子推开走到窗下,抬头赏月半响,王璩悠悠叹息,纵然心志坚定,可她毕竟是个十八岁的少女,今日是七夕,连织女都有牛郎,可是自己就只能这么孤单?
今晚的月色特别明亮,虽然只有一弯,比起满月散发的清辉也不逊色多少,本欲在月色下沉淀心情的王璩觉得心神越来越不宁,拿起床边的一件斗篷披在身上轻轻推开门就往外走。
小院笼罩在月亮的清辉下,王璩踏出的脚步并没惊醒白书她们。
王璩的脚步很轻,这种趁着夜深人静的时候走出来的事情从来没有做过,唇边不由扬起微笑,那脚步也越来越快。
放生池里,几朵荷花依然开放,已到七月,再过些时就看不到这些花了。
王璩走到放生池边,觉得脚有些酸痛,坐到池边的栏杆看着池里的荷花。
“啊,原来你真是花仙?”
沉寂的寺里突然冒出这么个声音,王璩猛然跳了起来,转身对着说话的人,不知什么时候,王璩身后已经多了一个人。
他今日不是银袍玉带,枣红色的锦袍上蹭了一些灰,脚上的靴子也沾上了泥土,那双眼里透着惊喜。
王璩乍一见他,下意识地就想跑,但刚跑出一步就停了下来,自己一个弱女子哪能跑得过他?而放声尖叫虽能引来人,但遇到这种事情自己的清誉也会被毁。
下意识地,王璩开口问道:“你是谁?”
男子见王璩刚跑出一步就停下,眉一挑就明白其中缘由,开口答道:“晟王第二子,楚国公陈安,小字子凡。”
楚国公?淮阳公主最心疼的侄子?王璩曾无数次地在丫鬟们的私语中听过他,据说他英俊潇洒,是京中无数女子的梦里情郎。
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王璩用手拢紧斗篷,唇边虽有笑容眼神依旧冰冷:“原来楚国公是个爱爬墙的小贼,若传出去……”
不等王璩说完陈安就接上:“若传出去,我就说我和姑娘您在此幽会,才会爬墙而入。”
王璩没料到他会这样讲,脸上顿时露出恼意,往后退了一步王璩才继续道:“我们各让一步,今日你没见过我,我没见过你,如何?”
陈安陷入思索,此时不走,更待何时?王璩踢起脚边的小石头,那石头直直地冲着陈安的脸而去。
闺中少女常爱玩踢毽子的游戏,王璩就是个中好手,把这石头当成了毽子踢了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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