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省去了掀盖头这个步骤,褒曼一待宣姑姑离开就移到铺了织金桌布的八仙桌前随便挑了几样东西填肚子,吃了七分饱便把整桌菜食赏给了宫女。
当奴婢的,在主子伺候时挨饿是常有的事,主子坐着奴婢站着,主子吃着奴婢看着,如果她用过膳没有去休憩,那么她们就要一直伺候着。
今天这种特别的日子先不说独彧拨过来的宫女,她身边的两个大丫头天未亮就起来忙活,还折腾了她半天,她这新娘子在轿子里还能藏个小点吃,她们却想掖点什么吃都难。
她的举动看得几个小宫女们有些傻眼,但是仍恭敬的行礼道谢,这才把饭菜撤了下去。
她用薄荷漱了口,独彧已然进来。
未能免俗的,他穿了件大红的锦袍,和他雪白的脸形成非常强烈的对比,而他向来毫无表情的脸上居然稀罕的有了些微的笑容。
没错,那是可以称之为笑容的神情,从踏进门坎起就一直维持着。
他摆摆手挥退了所有的宫人。
「累了?」
褒曼点点头,成亲当真是个体力活,从天没亮就得起身,沐浴、开脸、打扮,厚厚的粉不知道刷了多少层,她现在有些能体会墙壁被粉刷的感觉了。
虽然已免去许多繁复的礼俗,但从早上一直撑到现在也够她受的了。
小确幸是刚刚五脏庙填饱了,稍稍弥补流失的体力,乏得几乎散了架的身子还可以继续擦下去。
「妾身还好。
」
「本王倒是累了,让宫人伺候着梳洗,然后就歇息了吧。
」
这么直接?
也难免啦,毕竟这位爷又不是头一回当新郎,对他来讲应该没什么新意了,所谓的新娘不过是换了张面孔而已。
褒曼心里有点酸溜溜的,不过话说回来,与人为妾可是她自己同意的。
独彧唤人入内替自己换去一身新郎服饰,和褒曼两人前后进了后间浴房沐浴。
待轮到褒曼时,她让服侍的下人退下,自己泡在撒满各种花瓣的热水里又玩又潜水,洗了个爽爽快快的澡。
等她出来时,独彧身着白绫中衣,敞着胸斜靠在软榻上在看书,长发是湿的,看起来就是草草擦过的样子。
他穿这样,暖阁里的地龙暖和倒是无妨,只是他身边没有半个宫人,这是在等她吗?
她用熏笼烘干自己已经半干的头发,回头一看,那人还专注在书籍上。
这种天气要是带着一头湿发睡觉,老了不会偏头痛才怪。
「妾身替王爷擦发可好?」
他僵了下,拿著书的手缓缓放下,把头挪了过来。
这是同意的意思吧?
褒曼先用大布巾替他吸干多余的水分,然后把他按在软榻上,让他靠着熏笼躺下,用熏笼产生的热气烘干长她发现独彧的发丝细致,发质不比女孩子差,她替独彧梳理的时候,他阖着眼像任她摆布。
到底是血气方刚的年纪又是在新房的软榻上,女性的柔软和香馥藉由她的手指传到他身上,他脑中立即浮现她美丽的脸庞和柳条般柔美的身姿,不想还好,这一想,他身体某个部分竟不知不觉起了变化。
他的眼阵倏地睁开,目光热切得像把小小火炬。
「你会一直对我这么好吗?」这回他不再自称本王,用了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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