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魅惑的眼神,娇艳欲滴的双唇,是烙印在他心底的女人的面容。
玄天青的手在冰魄血刃上握紧了放开,又握紧,神台还有一丝清明。
他知道自己情况不对,也知道自己不能迟疑,桑娘断不会如此妖媚,他应该挥刀斩向身前的女子。
然而她的面容揪住了他的心,让他犹豫了。
身上的女子微微俯下身子,若幼兽般天真的瞳孔里清楚地映出玄天青的面容。
她微张着唇,流露出致命的诱惑。
她略带冰凉的手探到了玄天青的腰带,指尖带着凉意接触到他的皮肤,她温热的身子紧紧地帖服着他的欲望,暗示着能从她身上汲取的欢乐。
“人均道杏树好淫。”
寒光闪过,身上“桑娘”
的头颅骨碌碌滚着落到了数丈开外的地面之上。
玄天青身边的女子们一愣,随即尖叫着四散逃窜,每扑到一颗树身前,便隐入其中消失不见。
玄天青慢慢坐了起来,收了滴血不沾的刀。
被女子们缭乱了衣服与发丝,他的身上还带着诱惑的狂野。
闻声玄天青淡淡的抬起了头,身前冰冷的夜空之中,汴沧月一手扶着昏迷的无虑大师,冷了眼看着杏林的深处:“善喜化作人心里的模样诱惑其与之交合,然吸人精阳,增长妖力。”
汴沧月顿了顿,转了转冷然的眼睛看向玄天青:“这一片十里杏林,现而今,已是枯骨处处,冤魂重重。
玄兄竟然还有兴趣同那些个小杏妖翻云覆雨,实在好兴致。”
玄天青提刀长身而起,冷眼扫过四周娇弱的杏树,明明没有风,杏树们却微微颤抖着身子。
“不过短短数十年的光景,竟然都修炼出了元神。”
汴沧月落到地面上,放下昏迷不醒的无虑大师,漫步走到一颗杏树旁,抬头轻抚,杏树剧烈的颤抖着,不过很快就在汴沧月的抚摸下舒展了身子,树身温暖。
空气中又飘起了那样若有若无地味道。
汴沧月眼底一冷,手下用力,纤细的树身卡擦一声在他手上应声而断。
汴沧月扫过杏林:“不自量力。”
杏树们静止不动了。
杏林里那样淡淡的味道从空气中隐去。
少了那样轻纱般的薄雾,眼前的景色也清晰了许多。
不过是一片普通的杏树林。
脚下铺满落叶的土地显露出一条石头铺就的小路来,延伸到前方,隐约可见一方小木屋,木屋建得粗糙,想来是守林人的屋子,不过荒废已久,而今屋顶的茅草被风刮得七零八落,门窗也破败不堪。
汴沧月拾步而行,杏树仿佛有自己的生命一般纷纷往两旁让开。
过不多时便行到了木屋前。
汴沧月抬头看了看天,有一片浓厚的乌云从远处飘来,眼看便要遮挡住皎洁的月光。
汴沧月抬手轻推门,门板吱呀悠长的响着向内横倒下去,激起一片尘土。
就着屋外的月光,屋子靠墙的床上有一具男子的白骨,死的时间已久,肉身早已被蚁虫小兽一类啃的干干净净,而今只余下一具枯骨。
汴沧月扫视了一圈屋内退了出来:“这十里杏林,只怕把周围所有活人的阳气都吸了个干干净净。”
玄天青看了看昏迷的无虑大师,竭力掩饰心头的焦躁,语气森冷:“你如何在此?”
“无虑大师托了白大夫,告诉我十里杏林有异,我便来了。”
汴沧月转头,这条小路向前延伸,曲曲折折,尽头竟然又回到了薛府:“在来薛府的后河边发现了被人打昏的无虑大师。
然后便感觉到了你的妖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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