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人就看见方扬突然七孔流血,吓得不知该如何是好,以为是什么急病发作,大声呼救。
迎着铺天盖地而来的黑暗,宫牧面不改色,足下未动半分。
只见他眉心红莲骤亮,艳丽的红色中犹有金光闪耀,耀目非凡。
烈火洪流气势大盛,像火山喷发的熔浆,呼啸着将黑雾盖过。
鬼面人一看情况不妙,扩散的黑雾立刻向回收缩,扭头窜逃。
方扬也猛地从地上弹起,发疯似的朝走廊尽头狂奔。
在众人的惊呼声中,他撞开窗户,纵身从三楼跳了出去。
“还想跑?”
宫牧冷笑,身形一晃,霞光飞流,绯袍中伸出一只修长有力的手,朝逃窜的黑雾一抓。
黑雾里发出一声又细又尖的叫声,一团黑漆漆的影子被宫牧抓在手心里。
外面邢战看见方扬毫无预兆地就跳楼了,也是受惊不小,跟着一群惊叫的人跑到窗口向下一看,方扬倒在血泊中,四肢怪异地扭曲着,不知是死是活。
郎谦也趴在窗口,他的心狂跳不止,说不清是该惊还是该喜,这一变故太快,快得没人能反应过来,他只觉匪夷所思,最终还是把视线落在邢战和宫牧身上。
许红芹的身形瞬间散去,几缕灰白色的烟飘散在空中。
即将化为无形时,邢战腕上一颗珠子一亮,一道灰影抢回一缕细烟。
宫牧化作一抹红烟回到身体里,淡然地望着鸡飞狗跳的人群,懒洋洋地靠在墙壁上,依旧是一番事不关己的模样。
邢战回头,隔着纷扰奔走的人们,两人远远相望。
第39章
方扬的事告一段落,邢战没有再刻意关心过,可一次听郎谦无意中透露出方扬救回一条命,但身上多处骨折,留下很严重的后遗症。
他似乎已把父亲的死放下了,不再提起,每天依然是早出晚归地在水月人家打工,空闲的时候坐在一旁做习题。
虽然他年纪小,可脑子好使。
邢战当老板很随意,总是想一出是一出,生意好主要是靠天时地利人和,郎谦来了之后没几天将茶坊情况摸熟了,上上下下打理得井井有条,还建议邢战凭借良好的人缘,跟附近的商家一起搞主题活动,主动对外宣传吸引游客。
邢战刚刚动了点心思,郎谦已经把计划书放在了他面前,小老板邢战眼睛都瞪直了,还从来没见过这号玩意儿。
相比之下,邢战的日子就轻松多了,每天不是在茶坊里喝茶,就是悠闲地在集市里走街串巷跟人扯闲。
但他心里还是惦记着一件事,就是隔壁宋游玄。
自从那晚宋游玄回来,就没见他出过门,连灵修斋的店门都没有打开过。
回想起那夜宋游玄的异常,邢战始终有些担心,正盘算着找个机会去看看,另一个人先一步找上门来。
这天一大早邢战和往常一样天不亮就起床了,正要去公园,门一打开就看见外面站着两个人。
如雨后一支挂着露珠的修竹,挺立在薄雾弥漫的清晨,任凭微风吹乱他的发丝,来人正是苍溟海,而站在他身后左顾右盼一脸苦相的是苍泊。
“这大清早的……”
邢战惊讶不已。
苍泊在背后伸长脑袋:“战哥,我太叔公三点多就等在门口了。”
邢战怪不好意思的:“既然来了为什么不敲门叫我啊?苍泊你也真是的,就算叫不醒我也可以打电话呀。”
“是我不让他打的。”
苍溟海淡然,“站一会不要紧,不敢扰人清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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