化忌真君本为欲念所化,凡人皆有欲,其鬼身食他人欲念炼化为精气,再以精气蚀他人魂魄,使其欲念无限放大,贻害无穷。
千人千面千般欲望,滋养着受伤的化忌鬼,他本想偷偷修炼疗伤,不想被宫牧二人撞破,原形再次被打散。
“二位为民除害,得了仙缘,我便是来为二位引路的。”
引路道人躬身行礼。
宫牧不管这老头说什么,只是抱着姬战不肯松手。
引路道人笑眯眯地对宫牧道:“你的阳寿未尽,为了不误你在凡间悟道,我且助你一臂之力。”
宫牧只觉一阵炫目,等回过神来,发现自己已在洞外。
刚才发生了什么?
他低头看自己的双手,肌肤上还留有一点温暖,可究竟抱过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再看前方,藤蔓覆盖的山石上,隐藏着一个只够人弯腰行进的小洞。
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我是要进山洞?还只是经过?为什么身上有与人争斗的痕迹?为什么一点印象都没有了?
宫牧怔然转身,不远处有一青一白两匹马,在悠闲地咀嚼青草,他不假思索地上了白马,又牵起青马。
这匹青马是我的吗?为什么我出行带两匹马?
宫牧总觉不太对劲,可完全想不起来究竟是哪里出了问题。
白马载着宫牧离开,他回望那隐秘的山洞,脑中发胀,心口隐隐作痛,似乎是忘记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回到军营,随从费谦迎出大帐,扶宫牧下马。
“费谦,我今日是一人出门的吗?”
宫牧问。
少年刚要开口,又突然疑惑一瞬,随后回道:“是啊,将军是一人出门的。”
“是吗?”
宫牧茫然若失,缓缓向大帐走去,夕阳下他的身影扭曲孤寂。
宫牧平安度过一生,死后飞仙,为荧惑星君。
他忘了往日的欢好,忘了曾经的约定,甚至忘了有过姬战这么一个人。
直到一日他在天庭闲逛,逛到了月老那儿。
月老很忙,他掌管天下姻缘,囊中红线铺得如漫天红云。
当他跑来跑去不小心被自己的红线绊倒时,气得直嚎,嫉妒地对宫牧道:“星君好清闲!”
宫牧懒洋洋地往他桌案上一靠:“看你忙得焦头烂额,也没什么成就,多少痴男怨女寻不到良配,孤老一生,天天咒你,说实话我还真有点同情你。”
月老横了一眼这个说风凉话的家伙:“相逢是缘,相处是情,缘与情缺一不可,又怎能都怪到我头上?”
宫牧抿了口酒:“就好比我吧,在人间也是寻寻觅觅,最终未能与人携手,该不是你忙晕头了把我的姻缘漏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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