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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人在客厅里坐定,苍泊给众人泡了茶,规规矩矩地坐在苍溟海边上。
苍溟海捧着茶杯,垂着头,呼吸弱得几乎让人感觉不到,众人也不敢催促,静静地陪着他。
当太阳落山,霞光照进客厅,苍溟海才开口:“小泊,去把窗帘拉好。”
苍泊赶紧将四周的窗帘都拉得严严实实,并打开了灯。
“那是八十多年前的事了,但对我来说好像还是昨天。”
白色的灯下,苍溟海就像千年寒冰雕刻而成的冰人,眼睛直视前方,视线却没有落到实处。
八十年前,合了土地公的说法,邢战侧耳倾听。
“小泊应该已经告诉过你关于我们门派的事了,其实算不上什么隐秘之事。
我师父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张鬼面具,按照门派的规定记录在册,你们现在看到的就是他老人家当年的手迹。
“他发现戴上面具后修为精进极快,以为是得到了机缘,便愈发勤奋日夜不缀,短短一个月竟然就超过了潜心修行上百年的师祖。
这种速度太过反常,师祖和师叔师伯们都劝他,说他提升太快未必是好事。
但师父着了魔似的根本就听不进,认为旁人都是嫉妒他,是他大道的阻碍。
“师父本是个和善的人,但自从他有了面具后,脾气就变得古怪,不再与任何人亲近。
突然有一天他就发狂了……”
说到这里,苍溟海深吸了一口气,不愿提及的往事将他淹没,悲伤像深不见底的大海。
“他封了山,血洗门派,门内长辈无人能拦得住他,合全力才将他打伤,但他们也被暴怒的师父全灭。
最后,我与……”
他顿了顿道,“师兄二人侥幸逃脱,启动护山大阵,将师父困死在了里面。”
“那这些书?”
“这些书是我们数十年后再从废墟中找出来的,‘壬辰’一本记录的正是面具,当时由师父随身携带,所以也一并毁坏,没能留下来。”
当年的惨剧在旁人看来不过是一则故事,他说来短短数语,岂能描摹当日的惊心动魄。
都是至亲至近的人,铭刻在心中,几十个春秋都无法淡忘。
长久的沉默后,邢战试探道:“那面具……”
“我根本就不知道那究竟是个什么东西,师父得到后也极少示人,但它无疑是师父入魔的根源,是我清玄派灭亡的罪魁祸首。
我已经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了,恐怕真的很难帮到你什么。”
“那面具去哪里了?”
邢战问。
苍溟海摇头:“应该是与师父一同被毁了吧。”
邢战黯然,虽然知道了清玄派灭亡的经过,但无济于事,他仍然对鬼面一无所知,甚至觉得这玩意儿更加捉摸不透,它的来源是个迷,它会造成的后果也不尽相同,或者说完全无迹可寻。
离开的时候,苍泊将邢战和宫牧送到门口。
“对不起,战哥,我还以为你要把我的事告诉太叔公呢,我错怪你了。”
苍泊一个劲地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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