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在的时候,你的四魔将全都悄悄出入过月宇殿。
魔尊,看紧你的那些手下,我的交易仅限于你,可不负责应酬其他人,以及刚刚或许在这儿偷窥的古怪家伙。”
心魔尾音一低,凉阖骤感肩头一沉,心魔的魔气隐去,仅剩凉弈微弱的呼吸。
凉弈意识很淡,浑身无力地倚在凉弈后背。
呆籽搂着白玉瓶半天回不过神来,他的心跳得非常快,快的就差没从胸口蹦出来,他现在不仅仅是腿软,还全身软,爬出去的力气都挤不出来。
突如其来的凉阖攻击系上心魔慢步呆籽跟前再三查看,完全把呆籽吓懵了。
万幸的是,白玉瓶与面具兄的结局有所区别,没有落到玉碎的可怕下场。
以当前情况看来,白玉瓶抵挡凉阖的攻击更加有效,这些事面具兄和玉箫真应该早点告诉他。
如此一来,他不必辛苦的带着面具到处跑,面具兄也能免遭凉阖一剑刺穿。
说话理应先说重点,免得时间紧迫,说完了废话没时间说关键。
呆籽蜷在原地缓气,凉阖则稍稍侧过身。
凉弈仍在昏迷,依靠倚着凉阖的后背作为支撑,如今这道支撑没了,凉弈顿时往前倾。
凉阖顺势拎住凉弈的后颈,把对方重新拽入池子。
凉弈没意识,不懂挣扎反抗,任由凉阖折腾。
凉阖凝视凉弈片刻,伸手触碰凉弈的颈项,他掐心魔用力过猛,导致凉弈脖子上留下了明显的痕迹,不会那么快消散,凉弈醒来之后或许会纳闷,睡梦中是谁掐着他的脖子。
外袍入水很快打湿,凉阖脱下对方身上的湿衣服,随手丢至池岸,静静打量面前的人。
关在凉宅几千年,不清楚事情真相的凉弈身心疲惫,始终不明白到底自己做了什么事惹恼凉阖。
恨凉阖是他入魔唯一能有的恨意,哪知他冲出了阵法居然是一副半入魔的丑态,把自己折腾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
凉阖曾考虑过,告诉凉弈实情。
当曾经所拥有的一切全被摧毁,如今的这个凉弈是否还有活下去的信念和勇气。
凉阖的指尖从凉弈的眼睛移到嘴唇,沿着下巴移至肩头,随后从胸口一路往下,拂过腰际,轻触修长的双腿。
倘若,他真正的亲弟弟仍活着,如今会长什么模样,会有怎样的笑容,怎样的声音。
凉阖想象不出,也无需多想,那个人早已不复存在。
凉阖一手捏住凉弈的下巴,他割破手指,把淌血的手指递到凉弈唇边,血顺着手指流入凉弈口中。
少顷,凉阖抱起凉弈离开了浴池,头也不回的返回房间,呆籽目送光溜溜的两人走远了。
又过了好一会儿,呆籽紧绷的神经才渐渐放缓,吓得魂飞魄散的魂魄似乎终于重返肉身。
平静下来,呆籽只觉脑中乱糟糟,想法迷糊,所有的事情一点儿也联系不起来。
他摇晃着站起身,晕乎乎的寻找回到偏殿药材小屋的道路。
当他走至倍加思念的被褥跟前,惊讶发现药材屋的门打开了,凉夜站在门边,上下打量呆籽,困惑呆籽怎么变成这样。
呆籽低头看了看自己,顿感哭笑不得,这次他总算把自己找到了,不过找的不太完整。
身体有些部分看得见,有些部分看不见,就像被戳了几个大窟窿。
他误以为此前凉阖没能打中他,哪知这一刻自己从头到脚湿乎乎的淌水,衣服头发全湿透了,他竟在自己衣服发现了丝丝血迹。
近距离围观凉阖之后,呆籽满心委屈,确定魔域的妖魔们非常的恐怖,这儿的一切不是他所能理解的。
他有太多的话必须告诉凉夜,偏偏不知道该怎么给凉夜说。
莫非他应该向尸体兄坦白,自己无意间偷听到凉阖和凉弈的对话,得知凉阖才是凉夜的爷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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