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毕竟是个生意人,他当然不只有给她的那一面。
占彪自然知道谭啸龙是什么样的人,他还跟他交朋友。
男人所说的「朋友」,比男人说的「爱」标准还要宽泛。
他们都是生意人。
他们都在赌。
她想起谭啸龙给占彪送的礼,像占彪这样的朋友他应该还有很多。
他是个生意人,他当然很精明,他眼里的一切都是有价码的。
楼越收回了被谭啸龙抓住的手指。
“你担心我啊?”
谭啸龙不安地笑着说:“放心,我有很厉害的法律顾问帮我处理细节问题。
你相信我。”
楼越不置可否地说:“是吗?那我想知道……”
关于提问技巧,她有一些惯用的手法,屡试不爽。
谭啸龙点点头:“你问。”
“你爱她吗?”
她不知道这个问题和赌场的问题对他来说哪个更敏感,但谭啸龙是绕不过去了。
刚从里面出来的时候,他发了疯似地找女人,一个接一个地找,恨不得把过去的时间都补回来。
弟弟谭啸虎跟他说:“哥,悠着点,咱现在有的是女人。”
但很快他也觉得,这还不够。
哥需要一个老婆。
等到谭啸龙忽然之间带着阿萍回来,向大家介绍:“叫嫂子。”
谭啸虎这才意识到,哥其实还活在过去。
结婚的那天,谭啸龙喝得烂醉如泥,一直拉着弟弟的手不放,说着家庭的重要性,说男人要懂得珍惜,遇到任何问题要想办法克服,又说,男人的责任很重,女人也不容易,他还说起母亲小时候对他们说的话,颠三倒四,像说给自己听似的。
啸虎完全记不得母亲的样子,没有记忆就不会有缺失感。
不像谭啸龙一直在追随着母亲的影子。
家里只有两张母亲的旧相片,回南天过后黏在镜框玻璃上,他取下来时又扯掉了一片,画面变得斑驳破碎。
最后母亲的形象只有在梦里偶尔能见到,但随着快步入中年,他梦见母亲的次数变得越来越少。
带阿萍回来的第一晚,他就看到她身上有几处烟头烫过的印记,包括左乳的乳晕边,像烧过的布边。
她伺候他的手法带着习惯性的掩饰不掉的熟练,她的舌头和手指都柔软极了,像在抚慰他每一道伤口。
“当时我什么也没有问。”
谭啸龙对楼越说。
后来在医生办公室里,医生解释说,输卵管堵塞有可能是反复感染病原体、盆腔炎症波及和多次流产造成黏连。
由于阿萍两侧输卵管都严重堵塞,疏通手术效果很可能没有效果。
医生还没说完,阿萍“哇”
地一声哭了起来,她害怕极了。
回来的路上她一直都在哭,好像她马上就要死到临头,而谭啸龙是宣判者。
“别哭了。”
谭啸龙看不下去,对阿萍说,“这又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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