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所能做的我都做了,接下去,得看病人自己的。”
江晚衣将一碗药递到她面前,道,“比如你,喝我的药吗?”
姬善垂眸看着琥珀色的汤汁,纠结了一会儿还是拿起来喝了,结果才喝一口,就“噗”
地吐了出来道:“这么甜?”
江晚衣“咦”
了一声:“你们女孩子不都怕苦吗?我多放了一点甘草。”
吃吃忙道:“善姐不吃甜的!
苦一点没事,甜了绝对不行!”
江晚衣“哦”
了一声,再次问道:“那么你,还喝我的药吗?”
姬善恨恨地把药一口干了,道:“要不说你不行,就算你能开出生肌养骨、起死回生的药方又如何?半点不了解病人的喜好!”
“千人千面,了解人的喜好太累了。
我时间有限,只能专精于病。
幸好……”
江晚衣说到这里,冲她悠悠一笑,“不还有你这样擅观人性专医心病的大夫吗?”
姬善瞪着他道:“你是在讽刺我吗?”
“何出此言?”
“我若真擅治心病,那位就不至于搞成现在这样。”
江晚衣想了想,走到榻前
,侧身坐下了道:“扬扬……”
姬善几乎要跳起来,道:“谁允许你叫我小名?”
“那么,阿善。”
姬善情不自禁地想:时鹿鹿怕是也不乐意别人这样叫她。
江晚衣注视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说道:“阿善,我只能保他不死,但不能让他好起来。
如果有一天,他好了,那个治好他的人——肯定是你。”
姬善一怔。
江晚衣伸出食指,在她额头的耳朵图腾上轻轻敲了敲,露出一个鼓励的微笑,然后起身背着药箱离开了。
姬善抬手,碰触自己额头上的图腾,一时间,心绪翻滚,若有所悟。
江晚衣推测得没有错。
她在榻上足足躺了三天,第四天时,才能勉强起身行走。
然后她才知道,这几天,时鹿鹿就躺在隔壁的小木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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