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截天教创立三百年,从未有人识破过这些迷障,也没有人走出过法镜之阵。
他的本意是刁难这两人,找回那日失去的面子,无论结局是本体死亡还是镜体死亡,他都会放他们离开,反正活下来的也只是个不完整的神魂,对他也不会再有任何威胁。
没想到公仪徵眼光如此毒辣,下手如此果断,竟跳出棋盘之外,切断了法镜之阵的灵力之源,从而毫发无伤地离开法阵。
——也不是毫发无损,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公仪徵肩头显然受了伤。
神启的目光在公仪徵和晏霄之间来回一转,神色古怪道:“但我也实在没想到,七煞等的人,是传闻已死的阎尊,更没想到,明霄法尊的好徒弟,会和阎尊结为道侣。”
晏霄望着神启冷笑,修长的五指自袖中探出,销魂链如红线一般缠绕着中指,衬得皮肤越发白皙。
“那你后悔了吗?”
晏霄毫不掩饰自己的杀意,“知道我的身份,还敢露面,不怕我杀了你?”
她把法阵中受的憋屈都迁怒到神启身上了。
“生死簿吗?”
神启眼中掠过一丝好奇与跃跃欲试,“我也想见识一下传说中堪比神器的法宝。”
公仪徵微一抬手,拦住了晏霄,目光含笑注视神启:“神教主既无恶意,我们又何必兵戎相向?”
神启剑眉微挑,似笑非笑看向公仪徵:“你似乎从一开始就知道我在这里,又十分笃定,我会放你们离开?”
“我们神霄派与截天教并无仇怨,截天教与阴墟也无冲突。”
面对神启的威压,公仪徵始终泰然自若,从容微笑,哪怕相差一个大境界,他也从未被对方的气势压倒,“截天教向来对道盟的指令阳奉阴违,教主将七煞作为诱饵,引出同伙,无非是为了自己的私心。”
“我能有什么私心?”
神启冷笑了一声。
“自然是为了找到凤千翎。”
公仪徵微微一笑,“二十三年前,将教主打成重伤的凤千翎。”
神启到此时,方才变了脸色。
这是公仪徵这两日探听到的消息,截天教的弟子虽然嘴严,但是公仪徵温文尔雅,风度翩翩,一张嘴能气得人火冒三丈,自然也能说得人心花怒放,想要打探消息,还是很容易,从一些细节便足以拼凑出全貌。
二十三年前,神启重伤闭关,十五年前,神启出关,而危刑天陨落,将教主之位传给了当时的离恨天首座神启。
二十三年前,正好也是公仪徵出生的那一年,细问之下,神启闭关的时间还在公仪徵出生之前。
“这世上能重伤神启的人屈指可数。”
公仪徵道。
神启冷然道:“那也未必是凤千翎。”
公仪徵故作诧异道:“我还以为神教主会谎称自己是修行之时走火入魔,没想到会直接承认是被人打伤。”
神启顿时攥紧了拳头,眉头一皱——他怎就没想到这个借口……
公仪徵笑着道:“晚辈并无任何凭据,一切都只是一种猜测。
这世上有名有姓的法相尊者屈指可数,在那个时间点上,能打伤你的,可能是身份成谜的隐世强者凤千翎,也有可能是别人。
但神教主也不是个输不起的人,与剑尊几回论道比斗,也都坦荡磊落,又何必对当年受伤之事讳莫如深?”
“凤千翎是个名扬天下的神偷,来截天教一游,应该不是纯粹为了和神教主比斗。
可是离恨天如果丢了宝物,也不至于藏着掖着。”
晏霄眸光一闪,戏谑笑道,“怕不是丢了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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