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天颂一晚上都没睡踏实,恍惚间做了不少梦,梦到以前刚开始创立青膺时的艰难。
他当时才九岁,几乎没有人相信一个九岁的小萝卜头能做成什么大事。
但他居然成功了,从一条肮脏狭窄的小巷子里走了出来,成了人人崇敬的老大。
那些跟着他的人后来过得都挺不错,不见得人人大富大贵,但都衣食无忧了。
到现在,从前的那些老人大多退隐江湖了,听说有几个跑去香港的某座山里包了几十亩果树,拿了一辈子枪的人开始抡锄头种树了。
他们过得潇洒,徐天颂也感到高兴。
仔细算一算,似乎只有阮筝的父亲阮剑锋下场最惨。
家破人亡,留下一个孤女。
徐天颂觉得自己似乎找到了对阮筝纵容的理由。
阮剑锋夫妻的死错不在他,但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如果那天他及时派人拉住了他们,后果会怎样?
也许阮剑锋还是会死,但至少夏美玲可以不死。
夏美玲不死的话,也许阮笙也不会死。
这是一连串的因果循环,很多事情事后想想有很多补救方法,但在当时发生了就是发生了,任你本事再通天的人,也不可能改写历史。
阿萱慢慢地铺着被子,铺好后冲徐天颂微微一笑:“你饿不饿,要不要吃点东西?我给你做。”
阿萱做得一手漂亮的港式早餐,以前他来这里过夜,通常就会吃她做的早餐。
今天的徐天颂有点不在状态,听到这话后竟愣了一下,沉默片刻后才道:“随便弄一点就好,弄个简单的西多士吧。”
阿萱温和地笑了笑,转身去厨房做早餐。
十几分钟后香气就从门缝里钻了进来,徐天颂穿戴整齐走了出去,已经恢复成往日从容的模样。
桌上摆着一碟精致的火腿西多士,外加一盘淋了枫糖的松饼。
徐天颂闻着那个味儿,觉得心像是被填满了大半,随手拿起一块西多士塞嘴里。
阿萱递了杯牛奶过来,他接过来一饮而尽。
阿萱见他这样,忍不住笑了起来:“心情好点了?”
“我本来心情就不差。”
死鸭子嘴硬的男人坐下来继续吃早餐,吃着吃着突然问阿萱:“你会做炒饭吗?”
阿萱一愣:“炒饭?我倒做得不多,我比较拿手做煲仔饭。
你想吃的话我去做,十几分钟就好。”
徐天颂摆手:“不用了。”
说完自然地拿起桌上的报纸看了起来。
阿萱却像有着双透视眼,透过几层报纸也能看透徐天颂的情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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