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
苏麟诚恳地说,“一方面是因为您的发言,另外一方面是因为……”
他现在才意识到,在家里的时候,从来没有见过厉夫人笑。
今天她笑得这样多,苏麟不得不才发现,她笑起来很好看——无论微笑、大小还是冷笑,都好看,美人在骨不在皮,就算已经有了许多岁月的痕迹,但还是挡不住那逼人而来的美艳。
厉骞是因为长得像妈妈才这样英俊的——苏麟第一次清晰地意识到这一点:“因为您笑起来很美。”
他由衷地说。
“啊,谢谢,”
厉夫人更开心了,眼睛都眯起来,“不过,这是因为我们在靠右行驶的国家,开的是左舵车,副驾驶座在驾驶座的右边;如果我们在英联邦国家,开右舵车,你坐在我的左边,恐怕就不会这样说了。”
“哎?为什么?”
苏麟不明就里。
厉夫人趁着红灯,把脸转过来——正午的阳光透过车窗落进来,把她的侧脸照得格外清晰,脸侧靠近耳朵的位置上,赫然是一条肉红色陈旧的伤痕。
“啊。”
苏麟又不知道该说什么了。
这才明白为什么厉夫人以往总是偏爱能够遮住耳朵的发型——尽管那样会让人显得阴沉压抑;为什么即便在家,也经常带着有笼面薄纱的帽子……
“这没什么,”
厉夫人倒回过头来宽慰他,“在我们这一代人中算是常事了。
当时alpha们时常聚集在一起交流怎么让家中‘受到坏思想影响’的omega们能顺从一点,而omega们呢……我们经常玩‘从脸上伤痕判断出对方的alpha究竟是不是左撇子’这样的游戏,哈哈哈。”
“我……”
如果说刚刚苏麟只是“不知道说什么话比较得体”
,现在可真是实打实地“无言以对”
了,可这种情况又确实不说点什么不行,他只好走投无路地挤出一句,“我很抱歉。”
“哦,都是过去的事了,”
厉夫人很潇洒地耸耸肩,“没必要为我抱歉——我尤其不想听你对我说抱歉,居然是你先对我说抱歉,真是让我无地自容。”
“啊,不,夫人,我……”
如果说之前,苏麟的确对厉夫人存有怨气,那么现在……更多的只是同情了。
他是omega,当然知道身为omega有多么艰难,也知道omega们曾经面临着比现在还要糟糕的处境——继承权、投票权、参与公共事务的权利……都是当年的omega们一点点地从“不允许”
的裂缝里抠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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