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渠不自在的顾看左右,吞吞吐吐片刻才说:“这白绢银花除了打赏,也有…买烟波公子一夜之意。”
韩士舒楞住了,手里的绢团掉在地上。
“客人丢完之後,等一下就会开始『开花』,出价最高者,可与烟波公子共度春宵。”
商渠按著额头。
“所以若纯粹只是想打赏,就别给太多的银子。”
韩士舒捡起地上包著五千两银票的绢团,回头望向台上的俊丽公子,白绢丢上台的速度已经减缓许多,剩下的都是零零落落从一楼的座位丢过去的,韩士舒看到他们只包了一些碎银,甚至是几枚铜钱,丢上台後却朝著烟波公子语带淫秽的大声调笑。
“…东官,烟波公子,每日都如同今日般唱歌吗?”
商渠谨慎的回道:“每十日一唱。”
“他出来唱多久了?”
“我记得…烟波公子都是每年秋季选拔,所以他大约已唱了半年。”
商渠有不好的预感。
“小舒你该会想……”
他猜中了────
韩士舒打开包好的绢团,将商渠剩下的银票都塞了进去。
台上,主持的中年女子指挥侍童将所有的白绢银花聚拢,准备要『开花』了,烟波公子脸上挂著一抹虚幻不实的微笑,挺立在歌台中央,听著嬷嬷大声喊出恩客的标价。
目前出价最高的绢花,嬷嬷会将金额与出价者的桌次标示在一旁的花墙上,念到出价更高者,就取而代之,直到所有绢花开完。
莫约开了三分之一,一团超大绢花突然从天而降,不偏不倚的砸中嬷嬷的头。
“哎哟,哪位冤家,都开花了才丢花,这可不能算数啊。”
嬷嬷扶稳头上的珠花,抬头一望,不得了了,是三楼的商君大人!
“商君大人,咱们楼的规矩您是知道的,这、这………”
嬷嬷假意露出为难的表情,边笑边打开绢团,等翻出绢纸,那厚厚一叠银票吓得她连为难的表情都忘记装,一整个就是眉开眼笑。
“大人…大人这……”
“帮烟波公子赎身的钱。”
说话的是站在商君身旁,头戴纱帽的男子。
“赎、赎身!
?”
嬷嬷跳了起来。
“怎麽?不够?那不赎了,银票还本君。”
商渠拉住韩士舒,意示他稍安勿燥。
嬷嬷眼利的快速扫瞄手中的银票,算算这叠至少快两万两,烟波公子一场歌会连同皮肉钱大概能赚四五百两,但是人留著要养,开销也不小,到明年免不了换口味,推出新的烟波公子,现在这个粗粗的估再做二三年,肉松皮弛了,要卖给达官贵人也卖不了几两银子,现在的顾客都是喜欢稚嫩的主儿,这笔买卖怎麽算都一本万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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