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会宁当然知道没有钱进不了医院,他和尉迟山小穷得叮当响,这钱他不推迟。
“还说什么钱啊,人回来要紧。
你去,我叫你马叔去。”
小暖妈连自家门都没关往山上跑去。
李兽医也是仁义,赶忙上前去道:“陈娃娃,我帮你拉到公路上,有车就更好了咱们拦一辆。”
陈会宁点头,把拉带递给李兽医。
一老一少拉着不省人事的尉迟山小走上出村的道儿,到能跑车的公路前全是沿着河谷上行的泥路,走起来很是艰辛。
陈会宁知道李兽医嘴巴碎碎说着的话是在安慰他,什么老头子是看牲口的说的不一定准儿,还是要白大褂的医生说了算云云,陈会宁听不进去,满脑子都想着尽快上公路拦上一辆车,嘴里机械的回应着,终于是到了公路边上。
停下板车,陈会宁望着空空荡荡的公路心里没底儿,他等得了,尉迟山小等不了,拉上板车要往前,李兽医眼尖,瞧见那边轰轰轰来了一辆解放,叫陈会宁,陈会宁赶紧挥手,可这车得司机当没看见似地,一轰油门从陈会宁身边过去了。
气得陈会宁捡起石头朝车扔过去,却没能砸中出口气儿。
李兽医劝他说:“别着急,还有下一辆呢!
你看,又是一辆……”
这来的还是一辆解放大卡车,跟刚才那辆大概是一个车队。
李兽医大喊着挥手,陈会宁却不那么做了,抄起板车上压货的粗木棍,直接走到了路中间。
李兽医被陈会宁吓得够呛,开解放的司机当然也不轻,一脚踩死,公路上一条黑色的刹车线看的人心惊胆战,车刚一停稳这司机就伸出头来破口大骂:“神经病,你不想活了是不是?”
陈会宁二话不说一棍子敲上司机的车门,咚一声儿震得司机闭了嘴。
陈会宁黑着脸,扒上驾驶室的车门,把粗木棍从车窗户抵上司机的头,这木棍子中间粗来两头尖,稍一用力就是戳伤的结果,“我就是不想活了的。”
“别别,兄弟,咱们有话好说……”
都说横的怕不要命的,司机一看陈会宁这脸色,还敢说什么,一边下软话一边从包里摸烟。
“您这样说就好。
没多麻烦,我就想搭一便车到乡上,我哥们儿病了。”
陈会宁一字一字说的清楚,“您看看,麻烦么?”
“不麻烦,一点儿都不麻烦。”
司机觉着抵在头上的尖木棍力道有增无减,“我下车帮你抬人。”
“先谢谢您。”
陈会宁脸上扯出个渗人的笑来,手上木棍一点儿没动,“车钥匙拔下来给我。”
“行行行。”
司机歇火拔钥匙,递给陈会宁,陈会宁这才松了手,司机下车来,望见板车上的尉迟山小。
赶忙过去把人拖起来背在背上,李兽医这时候回过神来帮把手,两个人把尉迟山小放上了副驾驶座,回过头来想问问陈会宁你看着成不?人家陈会宁已经扔了手上的木棍,换成司机车上的铁撬棍,抱着尉迟山小坐上副驾驶座,一句话不说就盯着司机同志。
司机同志连滚带爬上车,接过钥匙发动车子。
“李大爷,板车你带回去,我先走了啊!”
陈会宁交代完了司机才敢把车子动起来,轰轰轰朝青龙乡上走。
“你看路就好。
别老看着我。”
陈会宁盯着尉迟山小平静的面容,说这话一眼都没看司机,“我不会对你怎么样,你把我们送到乡上就好。”
“我还是把你送到医院吧!”
司机同志也是看出来了,陈会宁白白净净的哪里像什么歹人,刚才那样儿不过是着急上了火,反正都做了好事儿就他妈做到底好了。
司机同志这么一想也就想开了,车开的越发顺手,也不再老盯着陈会宁手里的铁撬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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