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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远离开了他的身体,皮带扣环响动的声音,他整理好自己的衣服。
沈因依然伏在地上。
手掌、膝盖长久保持着跪伏的姿势,让他全身都处于钝痛的麻痹状态。
但这些比起内心明晰而尖锐的疼痛,并算不了什么。
韩远的手臂揽上他的肩头,似乎想要将他抱起。
沈因咬了咬牙,抬手用力把他的手臂挡了回去。
他腾出一只手费力地拉上衣裤,慢慢地直起了身体。
手上细碎的岩石颗粒,却像是还嵌在手掌里,疼痛而木然。
沈因挪动膝盖,支撑着自己勉强站了起来。
但双腿由于长久缺血而酸麻,脚步一虚,身体晃了晃,就要跌倒,韩远伸手把他接在了怀里。
沈因稳了稳身体,把韩远推了出去,让自己的身体倾靠在身后的一杆修竹上。
沈因神色惨然而狼狈。
脸上沾着的泥土的细屑被汗水打湿,糊得脸上乱七八糟,头发凌乱不堪,粘着几根野草。
衣衫也不整齐,只是胡乱地掩着。
他定定地看着韩远,眼神冷淡而带着质疑。
他从没想过韩远能够如此失控。
他所熟悉的韩远,纵然在对敌的胜负关键时刻,都懂得克制与收手。
他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但片刻之前,他却带给了他有生以来最大的粗暴与疼痛。
沈因嘴唇微动,声音嘶哑,淡淡地说:“韩远,你的力量就是这样用在你爱的人身上吗?”
韩远的眼睛猛得张大,看向沈因。
他一时有些没明白这话的合义,只是耳里嗡嗡作响,头也眩晕得厉害。
沈因嘴角弯了弯,轻声嗤笑:“对了,我不该这样说。
象你这个年龄的小孩,哪来的爱。
有的只是占有欲。”
顿了顿,他的声音有些低沉,“像是小橡皮的玩具。
哭哭闹闹的,只想据为已有。”
韩远慢慢地找回一丝神智。
他紧紧握着拳手,由于太用力,指关节都有些疼痛。
沈因的话回荡在他的脑子里。
所有的理由,所有的说词依然站在沈因那边。
从第一次他去找他,在他的门口守了两个小时,他却只是给了他一些莫衷一是的理由,把他搪塞回去。
现在,依然如此。
一直没变。
对于自己,他一直占有绝对的主导地位。
他对他顺从而臣服,让他没有表达过自己的意图与情感的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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