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我有多想要顾川把话说清楚,但又害怕一切挑明后我们之间的关系会变得尴尬,纠结之下我总是开不了口,去询问想知道的一切。
可笑。
我没觉醒之前可不像现在这样遇事优柔寡断,都是想做什么接着便付诸行动,从来不会琢磨那么多,难不成这种脾气性格还是那位林谨源带来的?
在阳台上站了一会儿,凉风习习,从窗户打开的缝隙中钻进屋子,我身上水迹未干,在风中蒸发带走体温,确实觉得冷了。
我扯过脖子上的毛巾胡乱擦了擦,深吸口气调整脸上的表情让它显得不那么凝重,回到客厅。
我刚才打电话的时候没有刻意压低声音,在客厅里大抵能听到零散的话音,但廖池什么都没问,只是拍了拍他和盼盼旁边的位置,招呼我来一起看电视。
有个懂事的恋人真好。
这大概是现在生活里唯一能让我开心的事情了吧。
这几天受的刺激有点多,身心俱疲,一闲下来的时候我就开始犯困,电视看了没一会儿,我就有点睁不开眼了,歪在沙发背上,一条胳膊搭着盼盼柔软厚实的脊背,很快睡得神志不清。
迷迷糊糊中,廖池似乎亲了我一口,我哼哼了两声,一下子歪到他怀里去了。
到了该上床睡觉的时间,廖池把我叫醒,睁开眼,我发现自己正横躺在沙发上,脑袋底下枕着的是廖池的腿,而廖池,脱了鞋把脚伸进趴在地上的盼盼肚子底下,让大狗帮他暖着。
他左手轻轻抚弄着我的头发,见我醒来,微微一笑:“去床上睡吧。”
“啊……”
我眯着眼起身,拉了拉睡梦中被揉成一团烂咸菜一般的衣服,蹬上拖鞋。
廖池拍了拍盼盼脑袋,二哈嗷呜一声去舔他的手。
期间廖池疯狂暗示让我和他一起睡,然而我明天还有要事要做,必须养好精神,便装作什么都不懂的样子亲了亲他额头,帮他换上睡衣,忍着被他不老实撩拨出来的火,滚去书房了。
那些不解风情并不是我的本意,廖池大概会懂吧。
……
屁啊,他又不是你肚子里的蛔虫凭什么都知道,你要是不说出来别人怎么可能会懂啊!
我暗骂了自己一顿。
算了,等以后再补偿他好了。
我抱着被子,下意识地蹭了蹭,恍惚困倦之中想道。
第二天一早起来之后第一件事照例是给廖池上药,然而当我准备好金柠给的药膏,揭开他左手上的纱布时,却惊讶地发现那里的皮肉已经完好如初。
就算是特效药也不可能好的这么快吧……我稀奇地抚上廖池的手背,问他:“还疼吗?”
“不。”
显然廖池也很吃惊,我们两人把他的左手翻来覆去看了好几遍,最后得出结论:它彻底好了。
“早知道金柠的东西这么好用多久多问她要点了。”
我喃喃道。
把剩余的药膏放进药箱里供起来,我从瓷瓶里倒出一颗黑色丹药,递给廖池。
让那颗球形物体在掌心中滚动了几圈,廖池把丹药放进嘴里,脸上的表情肉眼可见地扭曲了一下。
我赶紧把水杯呈上去。
“很苦吗?”
把药咽下去后廖池又喝了几大口水,像是要把嘴里的味道全都冲下去一般,半晌,他皱着眉头,把空杯子放在茶几上,长长的嘶了一声,算作是回答。
苦口良药。
我把小瓷瓶放好,让他留心点看看有没有不良反应,之后穿好衣服去买饭,开始新的一天。
廖池左手好了已经不需要我来喂他,吃饭的效率直线上升,不过为了掩人耳目,去公司临走之前我还是帮他把纱布贴在了上面。
今天公司里和往常一样没有什么大事,不过刚到办公室没多久,廖池的右手便开始剧烈疼痛起来,疼的什么事都干不了,只能在休息室里歇着。
我发短信给金柠问这是怎么回事,小姑娘课间回了我一句:“正常反应,不用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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