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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条路岑稚平时走过很多次,哪一次也不像现在这样提心吊胆。
月亮被飘荡的云雾笼罩,路灯明晃晃地洒下,有种惨白的洗地感。
岑稚手指紧紧捏住包带,硬着头皮快步上台阶,身后传来哗啦响动。
电影场景一股脑全冒出来。
她猛地转头。
墙头跳下只三花猫,黄澄澄的眼珠和她对视一秒,昂首挺胸地走了。
岑稚:“……”
暗暗松口气,岑稚稳住砰砰直跳的不争气的小心脏,正要继续走。
低垂的视线定格在地面上。
一道影子被路灯拉长,浅浅地铺在青石地砖上,和她脚尖平齐。
再往前延展。
渐渐超过她的影子。
影子的主人闲庭信步似的不紧不慢走到她身侧,和她并肩:“跟我说再见的时候不是挺豪横吗。”
他微微歪下头,玩味地弯起唇角,“怎么一只猫就把你吓成那样?”
这人居然一直跟在她后面,岑稚窘迫的同时,还有丝难言的安全感。
每次丢脸都被谢逢周撞个正着,岑稚开始逞强:“谁说我被吓到了。”
说完她还故作轻松地哼个小曲儿,大步往前甩开谢逢周。
可惜谢少爷腿长,她跨两步他一步就能追上,慢悠悠地和她聊起天。
“给你讲个故事吧,岑同学。”
他一这样叫她,岑稚就觉得没好事,警惕地瞥他:“哪种?”
谢逢周顿了下,笑起来:“不是鬼故事,一则很普通的寓言。”
走得再快他也跟轻松跟上,岑稚放弃抵抗,和他并排:“哦,你讲。”
不知名的秋虫在草堆里鸣叫,风卷枝叶簌簌响动。
长巷深沉寂静,衬得谢逢周声音有种清澈懒散的磁性。
羽毛般轻柔扫着耳畔。
岑稚听他娓娓道来:“从前有个渔夫,他下水打鱼时捉到只鸭子,于是拎回家想给久病床榻的母亲炖汤补身体,有个地方却怎么也炖不烂。”
谢逢周转头问,“知道是哪儿吗?”
这是谁家的寓言故事,岑稚老老实实地摇头:“哪儿?”
“嘴。”
谢逢周居高临下地睨她,轻嗤道,“因为死鸭子嘴硬。”
岑稚:“…………”
如果再听不出来,她这二十三年算白活了:“你在内涵我?”
谢逢周抄着兜笑得散漫,朝她混不吝地挑眉:“这叫明讽,宝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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