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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凇转着篮球道:“不了。”
岑稚问:“为什么?”
“你不是想考附中?”
程凇挑眉,“我不看着点,你再被欺负怎么办。”
岑稚很想告诉他,没关系的,我已经开始学散打了,还报了班。
以后不会再有谁欺负我。
初夏傍晚,少女的心脏震动不歇。
她一句话也没能说出来。
中考很快结束,故事发展如想象中顺利,无波无折地升入附中。
岑稚谨记初三教训,拒绝任何班干部职位,一门心思放在学习上。
但即使她不惹事,也有人来惹她。
十六岁的小姑娘已经长开了,甜净漂亮,成绩优异,讲话也温柔有礼貌,给她递情书的男生一个接一个。
女生也有。
不过是让她送给程凇。
喜欢程凇的人比初中更多,去操场看他打球的也络绎不绝。
岑稚放学被堵住。
“你是程凇的妹妹吧?”
女生从校服兜里摸出个浅粉色信封,“帮我把这个带给你哥。”
岑稚没接,站在楼梯台阶上说:“我不是,我们没有血缘关系。”
女生不信:“那你怎么叫他哥哥?”
岑稚像往常一样等在看台,程凇打完两场下来,拿走她的题册逗她。
岑稚踮脚也碰不到他手腕,想也不想脱口而出:“程凇!”
被叫的人一时没应声,过了会儿才抬起眉梢:“刚叫我什么?”
捕捉到他眼里的惊讶,岑稚顿时怂了,她一把够过题册,强撑镇定地慢吞吞道:“叫你名字怎么了?又没有哪条法律条文规定我必须得叫你哥哥。”
程凇低头笑了下:“行。”
他把东西还给她,撸小动物似的揉揉她脑袋,短发湿成一簇一簇,满身蓬勃热气,琥珀色瞳仁盛满晚霞光亮。
夕阳在他背后盛大灿烂到岌岌可危。
他说:“那你以后就这么叫。”
岑稚不是没有对程凇起过妄想。
那次她心动最难捱。
后来她真的改口喊程凇,不论程凇怎么问她,她都没有再叫过哥哥。
她固执地觉得,要是称呼变了,她和程凇之间的关系也会跟着变吧。
她已经不再是那个被程凇护在身后,一受欺负就红眼圈的软包子了。
如果程凇愿意的话。
她也可以披坚执锐,做一次骑士。
如果她的太阳愿意的话。
岑稚以为他们会这样下去,等到高中毕业再去同所大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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