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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光阴流逝,时迁事移,晏家已经不做纸了,黄家也没有字了,只有满山的青檀树还在继续生长。
枝叶伸向无尽的天际,编织成一张密网,黑暗在寂静中悄然降临,周围变得很黑很黑,暗得什么也看不见,空气越来越沉,压得他喘不上气,诡异的咕噜声在耳畔鸣响,一遍又一遍地重复……
剧痛像肆意生长的藤蔓,从脚底一点点蔓延,吞噬他的身体,击垮他的意识。
他动弹不得。
在看不到一丝光明的时刻,他看见了一双眼睛,水水润润,带着微弱的光。
是这个梦最后的画面。
晏初水醒了过来。
他翻身看向床头的时钟,是午夜三点。
***
许眠是在一周后才搬到晏初水的隔壁,她那间群租小屋面积不大,杂物却不少,光收拾整理就让她与何染染累弯了腰。
讲真,何染染认识许眠也有好几年了,从没有哪段时间像最近过得这么刺激。
“所以……这就要结婚了?”
她依稀还记得吃韭菜坨子烤肉的那天,是不结婚的呀。
许眠郑重地点点头,把最后一卷画放进纸箱里,“因为初水哥哥是真的很想和我结婚。”
前有三条理性的原因,后有一个野性的冲动,外加一份让人无法拒绝的聘礼,竟有了一丝强取豪夺的味道!
就是和晏初水清冷斯文的长相不太搭配。
何染染摸了摸后颈,总觉得有点凉飕飕的,可转念一想,婚姻大事,你情我愿,而且对方要娶的人还是许眠……她瞄了一眼白衣白裙的小伙伴,宛如一朵风中摇曳的小白花。
突然就无比安心了。
没有老母亲送嫁的不舍,也没有姨母嗑CP的痴笑,何染染的内心只有波澜不惊,以及深深的祝福。
百年好合,天长地久啊!
唯一的问题是,为什么不直接搬去晏初水家,而是搬去隔壁呢?
来接她们的殷同尘是这么替老板解释的——“晏总的意思是先领证、后办酒,先住隔壁日后接亲比较有仪式感。”
原来如此。
何染染竖起大拇指,“不愧是晏总!”
说罢,她忍不住多问了一句,“你不是拍卖师吗,为什么搬家的事也要你负责?”
殷同尘抿了抿嘴,他要怎么说呢?说自家老板有疑心病,连家庭住址都只有特定的几个人才知道?
当然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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