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扶上楼梯的木栏杆,没有灰尘在手下的磨砺感。
这里还是有人常来的,她心道。
楼梯间很黑:“姑姑仔细扶好,跟在我后头。
这里我小时候常来,闭着眼睛也知道楼梯在哪里。”
婉初“嗯”
了一声,一步一步地走上去,勉强地笑道:“这倒是有几分冒险游戏的意思了。”
黑暗里只能听到踏在楼梯上传出的吱吱的老木板的声音,还有淡淡的喘息声。
婉初努力压抑住自己的心慌,怕他听出心跳的声音。
她不知道,等待她的会是什么。
也许是母亲的牌位,也许什么都没有。
两个人上了楼,走出楼梯间。
一阵风吹来,把头上的薄汗激得打了一个冷战。
这时候月亮整个从云层里出来了。
婉初迎着风,仰首看了看月:“这里倒是清静。”
没有坐的地方,傅博尧脱了外套给她铺在地上,两人便席地坐下。
这里地势高,透过栏杆望见连成片的民居在夜里晕染连成一片乡野平阔,远与天接。
静下心还能听见前院的胡琴咿呀的拉奏,名伶如诉如泣的唱声。
王府里挂的彩色小电灯都成了地上的繁星,汇成一片星海,整整齐齐被截断在脚下。
静默了一会儿,婉初才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笑道:“你看,我竟然忘了带酒杯了。”
傅博尧也笑笑:“那就不喝,咱们就在这里坐一会儿算了。”
“那多可惜!
难得这样好景致,偷得浮生半日闲。
把你的酒给我。”
傅博尧递了酒壶给她,婉初在耳边摇了摇:“只剩一点。
这个给我喝,你喝我的酒。”
说着把那瓶白兰地推到他身前。
自己拔了盖子就喝了一口,然后笑意盈盈地望着傅博尧。
傅博尧没料到她一个女孩子,喝起酒来这样豪气。
今日里,带着一丝天下初定的豪气,一点酒逢知己的纵意,一份思亲念母的愁肠,也不再拘谨了,接过她的酒就灌了几口。
两人先是话都不多,只是各怀心事地默默地喝酒。
婉初不知道那药到底什么时候才能起效果,又怕他急着回去,便提了话头叫他说些幼时的事情。
他感情拘敛,父母慈爱也早就是最遥远的儿时记忆。
母亲的宠爱多在简兮身上,父亲又是步步苛严。
他有长子的自觉,也渐渐接受这样的事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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