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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揉揉眉心,此时却也顾不得这些了,还是先计议廷瑗的归宿要紧,想着又抬步往堂屋去了,将进屋,面上已是一片春意融融。
何家太太正端着茶,坐着和一旁服侍的丫头说话,大太太一打眼见那丫头是个一贯多嘴多舌的,心里就有些不喜,脸上却一丝不露,只笑着上前拉了妍儿的手,道:“刚才人多也没顾上好好说句话,我们妍儿可好些日子没来了,听说这一向都在我们老爷子跟前读书,可是累着了?怎么瞧着清减的厉害?”
这话正问到了妍儿的痛处,妍儿听了就有些不自在,笑的也勉强。
何家太太在一旁接过话头来,笑道:“许是在她姑姑那里日夜想家的缘故,我才接了她回去。”
大太太看着妍儿神色,心下生疑,也只“哦”
了一声,笑道:“年轻姑娘里头再没比妍儿更规矩的了,这样的性子在外头哪能不受拘束,倒是在家里头还能随意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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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家太太听了只含笑不言语。
大太太见她惜字如金的样,就有些气不打一处来,可为着廷瑗的大事又不得不忍下这口气,仍旧拉着妍儿笑问道:“好容易下山一回,方才怎么没跟着珑儿一起逛去?”
妍儿还不及开口,何家太太又道:“她说坐了半日的轿,身上有些乏呢。”
大太太正愁妍儿在这不好说话,此时闻弦歌而知雅意,忙张罗着使人送她去客房歇息,谁知何家太太却也起身理了理裙,道:“大日子你分不开身,我在这闹的你理不了事,大嫂忙着,我也去歇歇。”
大太太苦留不住,只好叫人送了她娘俩过去客房歇息,心里却憋气的紧,叫过方才在一旁服侍的丫头,冷声问道:“刚才客人都问什么了?”
那丫头见主母虽未动怒却也颜色不善,又是害怕又是委屈道:“问我今年多大了,什么时候进的府,还有咱们姑娘平常在家都做些什么活计。”
大太太听了,盯着丫头问:“你怎么答的?”
那丫头战战兢兢道:“我就说我今年十三了,是府里头家生的,姑娘这些日子不在家,去了山上三老爷那里念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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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太太又问道:“光问咱们姑娘了,就没问问九姑娘?”
那丫头想了想,道:“不曾嘞。”
大太太听了略一沉吟,挥挥手叫她退下,自己端了茶也不喝,只在屋里头静坐。
妍儿回屋叫丫鬟伺候着净了面,一时想着母亲今日无缘无故的打听廷珑,就颇为疑惑,坐了半日只觉得心神不宁,到底起身去了母亲屋里,推门见母亲正合目歪在床上叫芸香在一旁捶腿,就轻轻走上前去,给芸香使了个眼色,换了自己慢慢捶着。
好半天听母亲道:“你怎不去歇着?”
妍儿笑道:“今早才下了雨,轿不稳呢,我来给娘捏捏。”
话音刚落就听母亲道:“孝心不在这上头,若不是你上回在方家……哎……我也能少操些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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