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鹿岛秋咬紧牙关,将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忍了回去,已经没有人会在他训练太艰苦的时候安慰他,已经没有人会再帮他擦去眼泪了。
剩下的这条他自己选择的路,他只能一个人走完。
“姐姐——都要结束了。”
鹿岛秋换好衣服,对着镜子整理了一下睡的乱糟糟的头发,背上了挎包。
最后回头看了一眼这个空空荡荡的“家”
。
这里已经不剩什么东西了,可很长一段时间里,在他来东京的这几年里,这间小小的老房子就是他和姐姐在偌大东京唯一的家。
到此为止了。
他不再留恋的关上了房门,将钥匙扔进了门口挂着的牛奶箱里。
那里还躺着一张他前几天塞进去的留给房东的纸条。
钥匙掉落在牛奶箱底部,发出“叮——”
的一声。
像是很多很多个以前平常无奇的日子里,他踏着夕阳与晚风,奔跑着穿过东京街头的车水马龙,熙攘人群,推开家门的那一刻,挂在门檐上那串旧风铃叮当作响。
“我回来了——”
“欢迎回家——”
东京的夕阳永远都是火红色的,温暖又明亮,像这个城市给人的感觉一样,永远充满希望,生机勃勃,可惜夕阳是会坠落的,人也一样。
鹿岛秋沿着天桥的底部穿梭着,桥上是来来往往,衣着光鲜亮丽的都市人群,桥下是另一个世界,一个属于活在黑暗里的老鼠们的世界。
流浪汉,小偷,乞丐比邻而居的住在一个又一个桥洞里,睡在一张又一张长椅上。
他熟门熟路的停在了一个穿着连帽衫的落魄男人面前,他和其他乞丐看上去都不太一样。
虽然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长满了胡茬,可是他那双有神的凤眼依然明亮,在乱糟糟的头发和胡子中,依然格外明亮。
落魄男人的身边,立着一个像是吉他又像是贝斯包的脏兮兮盒子。
听见鹿岛秋的脚步声,原本在抱臂打盹的男人抬起了头,眼中是一片清明的神色,这双仿佛能洞悉一切的眼神不应该出现在一个无家可归的流浪汉身上。
“看起来你已经做好决定了?”
没等鹿岛秋开口,落魄男人就已经猜出了他的想法。
“是啊,我是来告别的,我离家出走的时间也够久了,该回家了,我的姐姐一定已经很着急了。”
鹿岛秋伸手挡在眼前,遮住了夕阳落山前投来的最后一丝耀眼日光。
手掌遮住的面容下,他的嘴唇轻轻颤抖着,表情晦暗不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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