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谭东锦!
你他妈是不是有病?”
袁故简直气得说不出话来,狠话他放过,手他也动过,道理他也讲过,这谭东锦怎么还就是像条蚂蟥一样死死缠着他们一家人不放?
“他袁因有能耐就撑着。”
谭东锦语气里听不出任何情绪,只是纯粹的冰冷,“还是你觉得他真有魄力为了你,搭上整个袁氏。
许成,人要认清自己的位置。”
袁故眉心狠狠一跳。
他倒不是担心袁因会放弃自己,他担心是袁因对上谭东锦会吃亏。
这两人都是南京城里这一辈里有名的狠角色,真动起手,袁因不可能全身而退,伤敌一千,自损八百,哪怕再怎么占上风袁因都会有所影响。
谭东锦,真是疯子一样的人物啊,袁故压抑着愤怒,一字一句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我看到你种的树了,我帮你浇水了。”
谭东锦却忽然来了这么一句。
袁故一愣,接着想起来是有那么一回事,他的确前阵子在谭东锦家的院子里种了株香樟树。
南京香樟树,冬天不落,四季长青。
他想起他种那树的初衷,心里猛地一沉。
早知道他临走前把树连根刨走算了。
“和我回去。”
谭东锦忽然冷声道,“过去的事儿一笔勾销,到此为止。”
袁故怒极反笑,“如果我不呢?你会怎么做?”
“我也不知道自己会做什么。”
自始至终,谭东锦都没有看一眼袁故。
袖子里他的手紧紧握着,指节有些发白。
袁故还打算说什么,此时却开庭了,袁故暂时忍了,他抿了抿唇,别开眼看向法官的方向。
杜子恒坐在被告席上,年轻的脸微微有些发白。
而方净一身黑色的西装,整齐利落,眉眼清俊,他面前摆了一方牌子,上面写着代理人三个字。
袁故第一次真的看见方净在律师席上的样子,只觉得传言不虚。
方净这人,果然是个角色。
袁故扫了眼原告的律师席,上面坐着的人却不是温乔。
那人据说是在鄂尔多斯遭遇了沙尘暴,愣是在要在那儿蹲守抗灾。
然后就再没了消息,如今的律师是淮南自己法务部调出来的人。
袁故有些担心,但是想着毕竟录像带在手上,方净再怎么厉害也整不出什么幺蛾子。
一切都在按流程走,袁故整个过程视线就在林木和方净身上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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