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年这个时候,老爸老妈已经买好了蛋糕,做了一大桌菜,可惜那天临时加班到半夜,到家的时候菜都凉了。
那道观厢房外的小亭子里,爬满了极可爱的葡萄架,翠禽吩咐把席面摆在葡萄藤架子下,要同几个丫头凑趣。
临开席,又把林容请到主位。
林容本怕她们席间不自在,自己也不自在,推脱:“你们玩就好了,难得松快,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凤箫便道:“主子,份子钱您不出,难不成连酒也不肯赏脸喝一杯。”
众人便笑:“原是惦记着县主的份子钱,我是说凤箫姐姐今儿一下午都眼巴巴瞧着县主呢?还当是县主脸上有东西呢?”
凤箫笑着偏过去打人:“我撕你们的肉,叫你们胡说。”
林容又拿出一只赤金红宝石花蝶簪,插在凤箫发鬓上:“今儿你生辰,本该在府里摆一桌的,这山上简陋些,就把这支簪子给你了。”
凤箫笑吟吟接过来:“还是县主知道我,前我还跟翠禽打赌呢,说县主那日必定送我这支簪子。”
酒过了一轮,那小丫头桂圆便道:“干喝酒也无趣,不如咱们来玩击鼓传花,好不好?中花者,会唱的唱一曲,不会唱的讲个笑话,要是连笑话都没有,那就学两声狗叫猫叫,如何?”
她一说便惹得人喝彩:“这个好,这个好。
谁还不会狗叫几声?”
这席面上是米酒,度数并不好,林容喝了好些,这时已是微醺之态,只她手快,这花传了几轮,都没留在她手中。
凤箫使了个眼色,给那击鼓的小丫头,那花刚传到林容手里,鼓声便止住了。
林容知她们耍诈,想了想:“那我说个笑话好了。
前朝钱塘县下河村有一户人家,家徒四壁。
一日,父子三人吃粥。
儿子便道,这粥忒淡了,好不下饭。
那父亲念过几本书,便说,‘古人有望梅止渴,咱们家有咸鱼,你望一眼再吃,这粥便不淡了’。
两个儿子依法行之,不多会儿,那弟弟叫嚷起来,‘哥哥刚多瞧了那咸鱼一眼’。”
①
众人都听进去了,问:“那父亲后来怎么说?”
一个婆子凑趣:“该是要教训才是,怎能多瞧一眼。”
林容卖足了关子,团扇遮面,笑道:“那父亲只说了一句,咸——死——他。”
话毕,众人哄笑起来,翠禽捂着肚子倒在桂圆身上,闹了好一通,这才止下来,擦了擦眼泪:“主子,这笑话真真笑死人,还真别说,说来好笑,却真有这样的人。”
凤箫笑得前仰后跌,一面手舞足蹈,恰好另一个小丫头托盘托着一大壶酒过来,两个人迎面撞上,那一大壶酒顿时飞了出去,大半都洒在翠禽身上了,连带着林容罗裙上也洒了好多。
翠禽忙取了手绢擦拭,一面骂凤箫:“灌了几杯黄汤,不说安分坐着,就疯疯癫癫起来,像什么样子?”
凤箫知自己闯祸,也围过来:“翠禽姐姐,您没事吧?”
又殷勤打了水来替她净脸。
翠禽推开来:“瞧,连县主也遭了你的殃,你瞧你像什么样子?”
林容摆手,正好借此离席:“不妨事,裙子湿了些而已。
我也倦了,时辰也不早了,这桌酒菜还剩不少,你们吃了,也就下去歇息吧。”
罗裙已经叫酒污了,还有些许饭菜味儿,林容沐浴过了,出来的时候,见外头又下起雨来,天也闷热得紧,只怕晚上还要下一场大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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