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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必了,在下还有要事在身,只是这兴善街的可疑病患……”
慕云生将妞妞的病情又说了一遍,易子安听着,眼中的光芒越来越亮。
他拈着胡子,唇边尽是讥诮:“这么说,慕神医也不知道究竟所患何病?”
“若单论症状,与三年前临安时疫极为相似,但究竟是否为同一种,尚未确定。
不过疫病若潜伏多年再爆发,往往来势更加凶险,我这里有一道新研制的药方……”
易子安抬起手来,打断了他:“慕神医这番‘独到’的高论,三年前在下便已经领教过了。
在下这里,还有慕神医当年留下的方子,若真是时疫再发,也有应对,你就不用再操心了。”
“可三年前是三年前,如今这疫病与当初未必完全相同——”
易子安站了起来,是明白的送客姿态:“慕神医还是多操心下自己吧,我看你这双手毁成这样,怕是再执不得金针了吧?”
芊芊在他怀里,听了这话,立刻炸了毛,挣扎着要钻出来,慕云生不得不使劲将它按回去,赶紧告辞出来。
未走出几步,芊芊便挣脱出来,伸着尖尖的牙。
他叹口气,认命地伸过手指头,让它一口咬住。
“人家哪里说得不对?”
芊芊一点要收回的意思都没有,只咬着他不放。
他还要再劝,却有几声对话从身后飘过来:“那便是传说中的慕神医?却是这样一副潦倒模样?”
“他啊,原来也算是个人物,可惜成名之后,得意忘形,失手治死了御史家小儿子的内眷。
那名内眷出身镇江府程家,闺名好像是唤做素心?”
慕云生一抖,后面的话,便听得不太分明。
他抱着芊芊离了济安坊,朝兴善街的方向走去,可那些断断续续的句子,仍是一路纠缠了上来,仿佛扑闪着翅膀的飞蛾。
“据说是难产,连金针都动用了,还是出了大红……”
“有什么法子呢?人各有命,这慕云生天生便没有做大医的命,声名扫地又整日借酒浇愁,一天天颓唐下去,竟然连手也抖起来,再执不得金针。
你看他如今,成了什么样子?”
慕云生忽然停住了脚步。
芊芊从他身上跳下来,抬头望他,急得喉咙中吱吱作响。
“真奇怪,”
他喃喃,“方才他为何说素心死了?”
小狐狸身体一僵,接着犹如下定了莫大的决心,沿着他的腿便爬了上去,一双翠色闪耀的眼睛,眼看便要直直地与他对视。
慕云生却猛地扭过了头——前方街口,摔出了个身着布衣的男人,他全身瘫软,朝地上仰天一躺,便如一只松软的面口袋般,呻吟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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