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名字我倒是在佛经上见过,为天龙八部之一,据说是天竺国一种鸟首人身的巨鸟,身携雷电火焰,乃天神毗湿奴坐骑。”
无夏城巡猎司的总教头鲁鹰此刻正坐在天香楼二楼的雅间里,背靠的还是当初那扇绘着山桃的屏风,只是如今花期已过,花瓣散落一地,枝头上仅剩绿叶而已。
天香楼的朱成碧掌柜在他右侧椅子上坐了,一边把玩着手中的轻罗团扇一边解说。
那扇柄上镶嵌着七宝璎珞,扇面上除了绘着朵牡丹,还叫人半开玩笑地写了一个大大的“食”
字。
见字如睹人,鲁鹰只觉得那字万分碍眼。
“虽说有这样的传言,但伽楼罗鸟本身,却并不存在。
究其起源大约是有信众见过凤凰,或者朱雀、毕方一类的火鸟,因而附会出来,好增加一下佛教故事的趣味罢了。”
“我司的徐学士也是这样说的。
想不到朱掌柜的倒也清楚得很?”
“那当然,想当初我在天竺寻了半年,就想找一只来试验一下玫瑰白斩的做法——”
他俩旁边一直立着名姿态娴静,媚眼细长的绿衣婢女,鲁鹰之前曾见过,知道她名唤翠烟,是朱成碧的双生婢女之一。
之前她一直都低了头,规规矩矩地为他俩筛着茶粉,此刻却轻轻地咳了一声。
朱成碧娇俏地吐了吐舌头,将后半句咽了回去。
“总之,我说这世上没有伽楼罗鸟,便是没有,再说了,那类火鸟,通常都瘦弱不堪,唯一值得一吃的只有朱雀……”
她瞟了鲁鹰一眼,语带笑意,“鲁大人若是想要朱雀,容易得很,又何必上我天香楼?”
鲁鹰还未作答,翠烟已经泡好了茶汤,用两只花神杯盛了,恭恭敬敬地献了上来。
鲁鹰还记得他上次上天香楼的待遇:连喝的茶都带着一股子烟尘味儿。
今次的茶汤却完全不同,色泽通透,犹如碧玉。
他品了一口,立刻有清香入喉,便如凛冽飓风,刮过五脏六腑,自头顶喷薄而出。
“啧,真是好茶。”
朱成碧只是莞尔,并没开口,反倒是翠烟应道:
“自然是好茶,这是我家姑娘的‘醍醐’,得来可不容易,平日里绝不肯拿出来待客的。”
“所以今日这是?”
“去年除夕,我跟翠烟去了趟临安,恰巧在这个时候鲁大人得知了某个重要的消息,不惜青鸟传书,提点于我,这份情谊,难道还值不上一杯醍醐?”
鲁鹰攥紧了手中的牡丹杯。
朱成碧一双金眼似笑非笑,就在对面紧盯着他。
“既是如此,我这厢有个不情之请——能否请朱掌柜借白泽精怪图一观?说不定,这种被误称为伽楼罗的怪鸟,也在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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