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敛想,他要死就安安静静地死了,也不入皇陵了,乱葬岗一扔,几场春雨过去,也便尘归尘土归土了。
至于阮家的祖祠,不敢肖想了。
素兰端来清水给赵敛擦冷汗,见他有气无力地坐着,浑身半点力气都没有,不由心里泛酸。
擦洗完,轻声开口道:“王爷,奴婢给小鱼换了个瓷盆,这会儿在外间放着,可要端进来?”
闻言,赵敛轻抬眼睑,双目无神地望望地上还未干涸的水渍,久久未言。
等了一会儿,见赵敛没有反应,便想低头收拾水盆,暂且退下。
“明日早晨,着人送还南征王府。”
素兰手下动作一顿,随即福身,端起水盆离开。
然而那条鱼终究没能送回。
“阮老太爷让送回来的?”
“回王爷,正是。”
复命的下人俯身立在赵敛身旁,将所知的事情一一道来。
“南征王今日早朝时候,自请陪护肖大人前往北都赈灾,太上皇准了。”
赵敛独坐到凌晨,本想洗漱上朝,奈何无力起身,便告了假,倒是不知今日朝上还有这一出。
下人顿了顿,见赵敛没有别的意思,又道:“一下朝,南征王便点了兵马,前去追肖大人了——阮老太爷的意思是,他不会养,请王爷费心多养几月。”
“既如此,便送还云安寺吧。”
复命的人离开,赵敛枯坐着,面上并无波澜。
“素兰,更衣,本王入宫一趟。”
——
“儿臣恳请父皇恩准。”
赵敛长叩殿下,身子单薄,但任谁都看得出他的坚定。
太上皇揉揉额,见赵敛一动不动,显然心意已决,遂长叹一声。
“既然你意已决,为何还要来问朕?”
赵敛长跪,不发一言。
太上皇无奈,只得松口,“也罢。
江南回暖,你只当去养病吧——这一个月,常去看望你母后。”
“儿臣谢父皇。”
太上皇挥挥手,赵敛也不欲多留,径直起身告退。
只是他走后,殿中一片寂静。
伺候在旁的老太监见状,张口正欲为太上皇宽心,话头一转却吞回了腹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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