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谢晚宁被送到皇宫之后,又千辛万苦地从皇宫中翻墙出来。
这回她谨慎了一点,悄咪咪地往自己的住处走,没有被任何人发现。
等她终于卸完脸上浓厚的妆容,换下一身宫女服装,泡进浴桶里之后,她才长长地松了一口气。
感受着温热的水汽附着在自己的皮肤上,被打湿的黑发丝丝缕缕地贴在白皙光滑的后背,脑后枕着浴桶,思绪也随着水波发散起来。
摄政王的不同、他的朋友疤痕脸纷纷在她眼前闪过,最后又纷纷化作虚无。
加之这几日她着实忙碌了些,白日要对付书院里的人,晚上去宫内接近居简行,睡眠上的迟宕,让越发趋于混沌。
头往身侧一歪,便不知不觉地睡了过去。
也许是她这几日在摄政王身上看见了太多阿行的影子,又或许她因为三岔鸟的迟迟不归而心生忧虑,入睡之后,她的思绪飘飘荡荡,竟然一梦十年,恍惚间,她似乎又回到了当年在沧州的时候。
当年她还是温月的时候,不知天高地厚,凡事都想去干一干,闯一闯,眼中揉不得沙子。
而当年的阿行与她又恰恰相反,隐忍和蛰伏是温月对他最大的印象。
即便是残虐暴躁如王子和,他也能暂时退让,徐徐图之。
“阿行,这回王子和又让你去干什么?”
温月跳到居简行身边问道。
居简行正蹲在地面捡柴,少年身形清瘦,寒风瑟瑟之中,衣摆被吹的猎猎作响。
放在湿硬柴火上的手指被冻的红肿,额前的碎发被拂落下来,稍稍遮盖住俊美浓黑的眉眼,一双如深潭般的眸子幽黑清冷。
听到温月这么问他,居简行抿了一下干枯起皮的嘴唇,低声道:“采药。”
“去附近的荒山上?”
居简行垂下眼眸,语调平静:“嗯。”
“太过分了!”
温月皱眉:“先是在寒冬腊月的时候差使你去劈柴挑水,现在又让你去采药。
附近的荒山基本没人去过,山路陡峭湿滑难行,就是最老练的猎手上山都要注意。
让你去?他巴不得你死在山上。”
温月说话的语气不好,居简行也既没有赞同她,也没有反驳她,只是一个人默不作声地将所有劈开的柴火捡起来,再一根根规规矩矩地垒在了墙角。
行动之间,温月见他手臂的抬落有些艰难,眉头不由皱的更紧了:“阿行,你肩膀怎么了?”
居简行顿了一下,尔后道:“无碍。”
“什么无碍,我看你抬手的时候脸色都发白。”
温月说,忽然想起伙房外那蓄满水的两口水缸:“来,我给你看看,是不是挑水的时候把肩膀磨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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