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给紫薇舍人倒了一杯茶,皱眉道:“观主,我家三哥去青玉观拜访,怎么半天都不见他回来?”
紫薇舍人闻言,捋着胡须的手微微一抖,差点把自己那两根长毛从下巴上拔下来,缓了片刻,他才道:“嗷,约莫是在贫道观中吃茶呢。
谢四哥,你家兄长也不是嘤语小童了,犯不着那么担心。”
说着,紫薇舍人将手伸进袖子里,掏了掏,掏出一把银子放在茶桌上。
“这是贫道欠贵坊的五十两银子,这就还了。”
紫薇舍人捻着胡须,笑呵呵地说:“今后切莫再派人去道观闹事,贫道一介出家人,岂会有欠钱不还的道理?”
谢晚宁听他这么说,不由将视线集中在那把银子身上。
果然,一大堆银子里面,居然有两块银子上有个清晰的手印,那正是书童所说的,隶属于赵家的银子!
看来赵乾等人的失踪确实与青玉观有关!
谢晚宁眉心狠狠一蹙,当下便要破门而入,抓紫薇舍人一个现行。
但是她才一晃身,肩上便落下一只手,稳稳地按住了她的肩膀。
谢晚宁猛得搭手而上,与此同时,手肘往外送出,就要去攻来人肋骨。
但是攻击送去,很快就被来人给挡住。
紧接着,来人往前一压,以身高优势将谢晚宁环在怀中,大手紧紧攥住了她的手腕。
谢晚宁一时动弹不得,当下脚尖一挑,就要回旋反踢。
这时,身后飞快传来一个压低的声音:“夫子若是再打下去,那老道贼就真的要跑了!”
是子车寻!
谢晚宁一怔,正要回眸看他。
结果脚下一动,正好踩中了一片松动的瓦片,发出砰一声轻响。
屋内人瞬间警觉起来,喊:“谁?!”
谢晚宁狠狠瞪了子车寻一眼,反手抓住子车寻的手腕,二人不约而同地朝屋后一跳,瞬间没入黑暗中不见。
紫薇舍人打开屋门一看,屋外太阳已经落山了,四周一片漆黑,月亮倒还算明亮,薄纱一般的月光洒落下来,微微照亮了周围的景物。
假山、竹林、石子小路……
一个人影也没有。
谢四哥疑惑地走上前:“道长何必惊慌?可能只是一只野猫?”
紫薇舍人警惕地看了一圈,确实没发现人影。
谢二哥道:“近来春日里野猫容易发春,闹出些响动来也很正常。
若是舍人喜静,咱们内室说话如何?”
紫薇舍人咳嗽两声,也当是自己最近过度紧张了,不由讪笑道:“也是也是,是贫道听错了,咱们继续谈咱们的。”
另一边,谢晚宁气的叉腰,瞪眼道:“小侯爷,你做甚么不让我去捉那老道贼?赵乾的银子在手,一捉一个准!
届时便可逼他将赵乾等人交出来,这不好嘛?”
子车寻看她,月光之下,他向来恣意洒然的少年神色,也被月光披挂,带上了两分温柔。
他垂下眼眸,睫毛又黑又长,眼瞳极黑极亮,带着点笑意,道:“夫子何必着急?即使此时捉住了那老道贼又如何?最多不过将赵乾等人寻回来。
但咱们要做的,是找出青玉观与刘经年一案的真相。”
谢晚宁闻言,不由抿了一下嘴唇。
“方才我得知,那老贼道是长兴赌坊的常客了,每月三十天,总有一半时间混迹在此。
赌的极大,赌瘾极强。
此时他来,不过一两个时辰也不肯罢手回青玉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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