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端王高坐马背,勾起嘴角:“陛下可没说过这话。
况且,就算要移交,也该是本王亲自去刑部。
我大梁朝堂,何时轮到你这异邦送来的奴隶管事了?”
阿鹿孤眯起眼睛,玩味地将端王深看一眼。
他自知抢不过,也不愿为着此事大动干戈,败坏了正事。
毕竟……阿鹿孤摩挲着弓弦,确信自己的箭法不会有失。
就算晏知善最后撞开了封丘县令约莫一寸的距离,但心脉的位置牵一发而动全身。
他决计活不过夜半。
杀人灭口的目的已经达成,两具死尸而已,也奈何不了什么。
阿鹿孤不在意。
他只是略微不爽。
皱眉猜测着:为何来得不是太子殿下,反被端王截了胡?
阿鹿孤领着胡人队伍,悻悻转身。
临走前,他将目光落在晏青身上,端看许久。
末了,竟讥笑着乘骆驼走远。
晏青不欲与阿鹿孤纠缠,人一走,他便踉跄着往晏知善身边大步跑去。
距离越是近了,他便越是害怕。
直至看清晏知善血肉模糊的伤和不再起伏的胸膛,晏青再也支撑不住,一声声撕心裂肺地悲鸣惊起灌木丛里无数老鸦。
他本该在今日穿上殷红的喜服,在众人的簇拥和笑闹中,欢欢喜喜地完婚。
不对……就连这场婚事也是他处心积虑为了攀附权势金帛而做的决定。
他何曾关切过晏知善心中所念?
明明从未在意,到死别,才知追悔莫及。
沉痛的呜咽渐歇,晏青已不敢再看晏知善一张面庞。
可无论自己又多悔恨,晏知善都不会再醒来了。
从此,阴阳相隔,不复相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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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活着——”
周沉压低声音,探过封丘县令微弱的鼻息,“封丘县令还活着。”
“去济善堂,找老堂主救人!”
周沉捂着肩头的箭伤,嘶哑着催促京兆府武侯们,“快啊!”
端王此时才瞧见周沉也受了不小的伤,怒火再也压制不住,“好个阿鹿孤,若不是我赶来,他连你也敢杀!”
尤其是晏青还在边上哀哀地落泪,声音惹得他更为烦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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