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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观韵点了点头,然后不经意问:“今日家中可是有客?”
沈樟珩一愣,脑中极快闪过一张脸,他抿了抿唇:“听说你祖母请了客人,我倒是没见过。”
沈观韵这才垂下眼眸,朝沈樟珩撒娇道:“下回京郊骑马,父亲陪着一同去吧。”
“上官家那嫡女,总是不给女儿面子,回回赛马都要赢女儿一局。”
沈樟珩宠溺拍了拍沈观韵:“你去玩吧。”
“我去书房。”
沈樟珩走后,沈观韵转身去了自己的小院。
她才进去不久,就有丫鬟进门悄声朝她耳语。
“姑娘,今日裴家少夫人来了,和太夫人在花厅里说了许久的话。”
“奴婢不敢近前,却见太夫人让人去小佛堂里拿了一串羊脂玉佛珠,送给了裴家少夫人。”
沈观韵眸色微闪,朝丫鬟吩咐:“你想办法让春娘来见我。”
“是。”
丫鬟赶忙躬身退了下去。
半个时辰后,程春娘弯腰从外头进来。
她瘦得厉害,就显得面上的疤痕愈发的狰狞恐怖,进门后恭恭敬敬朝沈观韵行礼。
“姑娘。”
沈观韵深深打量程春娘许久,才问:“那串送到崔家的佛珠,你确定不会被查出什么问题?”
程春娘想了想,又摇了摇头:“若是寻常郎中,自然发现不了。”
“若是遇到擅长用毒的,老奴不敢保证。”
“只是老奴想不明白,姑娘为何要对崔家长孙媳下手?”
程春娘小心翼翼问道。
沈观韵霎时淡淡笑出声来,她眼角眉梢都拢着冷色:“燕北五姓,大皇子与我定亲本就是板上钉钉子的事。”
“裴家二姑娘既然想同我们沈家联姻,那就必须让他们断了与崔家的姻亲关系。”
“妈妈可别忘了,宫中德妃崔氏虽不得宠,可同样生有一子,若裴家长房只有裴漪珍那一个病恹恹的嫡女,迟早要死,我也就不放在眼里。”
“但大房还有位嫡出的二姑娘,听说极得宠爱。”
“可惜我不是男子,我若是男子……”
沈观韵眼中凌厉一闪而过。
“那毒药,你可还有。”
沈观韵突然朝程春娘伸手。
程春娘缩在袖中的指尖发紧,慢慢掏出了一个瓷瓶递给沈观韵:“老奴只有这些,是当初……当初老奴的母亲交给老奴的。”
沈观韵视线落在程春娘苍老无比的掌心上,她薄唇微抿,用绣帕抱着掌心接过那瓷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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