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视线撞见这些明晃晃的黑字时,沈青棠忽然感觉头一阵眩晕,心重重地沉坠了一下。
仿佛有个无底深渊在她心底蔓延了开来,攫走了她全部的空气,就快要让她无法呼吸。
好半晌,她才有些不敢置信地看向大伯,找到了自己的声音,“他、他人呢?”
好端端的,怎么就没有归期了?
不是说,去书院看看门道的么,怎么就音信难觅了?
她怎么一点儿都没听明白呢?
无数疑问在沈青棠的心中炸开,她慌然无措地把目光投向大伯,盼望他能解开点自己的疑惑。
但遗憾的是,大伯显然也不明白这个中的缘由。
“这……”
他有些无奈地笑了,“姑娘你问我这个,那我也不知呀,我就是帮忙跑个腿。”
见她一脸忧急,大伯下意识有些不忍,也不禁关慰道,“咋的了,要去谢谢人家啊?”
见说得似乎不对,他又试着猜道,“闹矛盾了?”
沈青棠连连摇头,脑袋里一团乱,原地踱着步,焦灼得不知该要怎么办了。
不是,没有闹矛盾。
他们就是处得太好了,所以她才不明白,为什么会突然留下一张纸和地契,说没有归期便没有归期了。
这实在是太奇怪了,根本没有理由啊?
大伯终归是个局外人,见也说不上话,便勉强笑笑,安慰了一句,“别太着急,都是一个乡镇里的,见一面哪还不容易了?”
“东西交到你手上了,那我也走了啊。”
老伯挥手作别,又留下沈青棠一个人心神不宁地待在原地了。
她腿脚有些发软,整个人脱力地倚着门边慢慢滑落,蹲了下去。
再打开那张被攥得皱巴的信纸,看到上面的“再无归期”
四个大字时,心脏又蓦地抽痛了一下,忍不住坠下一颗泪来,砸上信纸,晕开了墨痕。
她还是觉得有哪里不对劲。
昨天晚上还同她在姻缘树下许愿、谋划未来的人,怎么可能会不吭声地一走了之了呢?
还有,沈青棠含着泪翻出了那张地契,忽然有些忍不住失笑了。
他原先便把官府赔付的八十两银子都交给了她,如今又花了大价钱,帮她在镇上盘下了开医馆的店面。
姑且就算是他为冯二爷看诊得来的报酬吧,那他陪她逛完夜市,又买了店面,应该也分文不剩了。
一个身无分文的人又能跑到哪里去呢,况且他还举目无亲,根本就是无处可去的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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