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更加想念父亲,想念在父亲的庇护下,她们母女就像是开在温室里的菟丝花,美好而皎洁。
从小到大,她也不知道求人为何物。
想要的,宴爹都会为她办到。
所到之处,都是鲜花掌声和赞美。
别人的18岁是什么样,宴池根本不知道,她的18岁已经有了工作室,有了全套音乐设备和录音棚。
破产前夕,陆宁章偷偷将这些设备送到城中村地下车库……
出租车停在小巷口,宴池边哭边往巷子深处走去,泪眼朦胧中有红点一亮一灭,难闻的烟草味。
宴池满腹委屈化为一腔怒火,直接捡起一块破砖头,大步流星朝着他们走去。
“那个,”
“你们白天不知道来是不是?为什么一定要大晚上来?”
宴池粗暴地打断几人上前的姿势,拿着砖块指着他们,“你们都来逼我,行啊,大不了同归于尽。”
“白天你没在啊,”
宴池根本听不见他们说什么,胡乱抡着砖头赶人,无数次被围堵的情形仿佛要在这一刻得到宣泄。
三四个青年边挡边退,还叫嚷着‘你怎么打人’,‘是要把人逼死才行吗’,又说‘能不能和解’之类的话。
这些话在宴池听来就是讽刺。
到底是谁逼谁?
陆宁章先前就还了一部分高利贷利息,宴池后来才知道,陆建章也拿了一部分钱还高利贷。
宴池没仔细算过,但据她估计,本金差不多还完了。
‘砰’的一声,转头砸水泥墙上,宴池又抄起一把铁锹挥舞,那几个人直接跑了,留下宴池站在原地喘气。
闹了一场,脸颊上的泪早就干了,她关好大门,直接回房间睡觉。
躺床上却怎么也睡不着。
陆宁章一个人在西北苦撑。
高利贷三天两头上门堵截。
工作室一直没有进展,以前她想的很单纯,以为只要歌好,有靓丽的履历,就有了与大制作合作的条件。
现在她才知道,歌好只是基础。
大制作或者像马方明那样的资方,他会因为歌好而直接买走你的歌,却不会与你合作。
努力了那么久,才积累了一点制作资历,为了与《秦俑》这样的大制作合作,向老师开口,让一个只关心音乐的人,动用私人关系,欠下人情,才租到场地……
宴池一下子坐起来,胸口火苗上窜,越想越生气,恨不能追去将程斯年痛扁一顿解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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