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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话说得有些委婉了。
但桑至就是这样一个人,不屑在家事上浪费自己的时间,要不然不会当时都决定要休了徐氏,因为婚事没人操持又犹豫了半天,等想到还有个平姨娘可以顶上才下了决心。
眼前的事都这样了,何况还是十四年前的事,要查清楚,可是更麻烦了。
而且还有一点很重要的是,徐氏恐怕早就把侵占掉的财产转移了,桑至就算出面查清了又怎么拿回来?
总不至于让徐氏把她的嫁妆拿来赔吧,徐氏是绝不可能同意的,到时反咬夫家打她嫁妆的主意,桑至这个脸还要不要了。
总而言之,桑至不会来淌这个浑水的。
桑萝却道:“无妨,父亲一定会出面的。”
因为如果前妻留下的这笔嫁妆,桑府很难在短时间凑齐配得上王府聘礼的嫁妆了。
桑至确实不对后宅的事上心,但有桑萝帮着他上心,早在她察觉这个婚事难有回旋的余地时,便和桑至谈论过一次母亲的嫁妆,让桑至记起来,桑萝祖家是商户,地位不高,却很有钱,当时嫁女儿时陪嫁了很多东西。
因此,桑至一直也觉得他嫁女儿时,女儿的嫁妆也能延绵十里,与王府的聘礼相配。
是以,当桑萝把亲手誊抄的嫁妆单子呈现给桑至时,桑至皱着眉头道:“这是什么?”
桑萝道:“这是女儿要带去王府的嫁妆。”
桑至无比诧异:“怎么只有这么点?”
桑萝道:“今日和母亲去讨了嫁妆,可是母亲非说女儿拿出的嫁妆单子是假的,家母留下的嫁妆只得这些,因此,女儿的嫁妆也只得这些。”
桑至一拍桌子:“她放屁!
我娶的娘子,当初抬了多少嫁妆来,我能不知道?”
桑萝低下头去。
桑至道:“你把嫁妆单子给我,我去跟她谈。”
桑萝依言把嫁妆单子递给他。
桑至大踏步走入夜色中,唤月上前扶住桑萝,桑萝侧了侧头,一副看好戏的神色:“今晚有的闹了。”
*
徐氏跪在地上哭:“老爷,真只有这些了,妾身一丝一毫都没有昧过啊。
妾身身正不怕影子斜,老爷只管查去,若是能查出一点不是来,妾身十倍都还上。”
桑至道:“阿萝出阁在即,你让我去查十四年前的事,你是认准了我查不明白,就算查明白了也赶不上了。”
徐氏被戳中心思,哭道:“妾身也只是想要一个清白而已,老爷当真是冤枉妾身了。”
桑至道:“若是阿萝今日嫁的不是燕王府,这毕竟也是十四年前的事了,我还能任你糊弄一番,可是她嫁的就是燕王府,你让我把那样一份嫁妆单子拿出去给王爷,丢的可是整个桑府的脸。
所以阿萝必须带着她母亲留下的嫁妆,一分一毫都不能少地出嫁。”
徐氏愣了一下,在她还没有回神过来,就看到屋外进来两个膀大腰粗的婆子,进门就开始翻箱倒柜,那气势真和抄家没有区别。
桑至道:“你既然不肯交出来,那就用你的嫁妆来抵。”
徐氏急了道:“自古没有这样的道理,夫家居然盘算起媳妇的嫁妆来,我若是去衙门告你,那可是一告一个准的,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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