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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司刑回答:“禀公主,属下此来只带了些刑具,若想用药,须往内狱去拿。”
她摆了摆手道:“速去速回。”
薛岸唱歌,崔兰央自请弹琴,陆亭击掌而和,池镜台频频为赵令僖斟酒献好。
唯有秦峦一人,闷一盏酒,望着厅中跪得笔直的张湍万分感叹。
待房司刑将药取来时,赵令僖已是半醉半醒。
药碗送到张湍面前,张湍垂眸看着碗中黧黑汤药映出的点点明亮火光。
没有犹豫,没有迟疑。
他端起药碗,面色如常,一饮而尽。
汤药入喉下肚后不久,药效发作。
肠肚之中,犹如滚油淋过,好似一柄火把落入腹中,灼烧着他的五脏六腑。
喉间腥气翻涌,他抬手按住胸口。
众目睽睽之下,他喷出一口鲜血,倒地不起。
赵令僖被这一口鲜血惊到,骇得抬手掩住双眼,定了定神后才稍分两指探看,急切问道:“快看看人怎样了!”
薛岸先一步上前探过鼻息脉搏,放下心来,回说:“不必担心,只是昏了过去。”
而后又小声央一旁宫人去请御医,宫人不敢动弹,便催促着说有事他来担着。
宫人这才悄悄离开厅室,疾速奔下楼去。
“本宫说了不得见血。”
她顺了顺气,瞥向房司刑,“把他押去内狱,狠狠发落。”
房司刑见张湍呕血,亦吓得不轻,神魂未定便被押出光晔楼。
崔兰央奔到她近前安抚,可张湍与满地血点躺在一起,看得她心惊肉跳。
秦峦焦急道:“公主,当务之急是请御医诊治!”
“对对,快去请御医。”
她连声吩咐,“他病成这样,怎么能躺在地上。”
“我带状元郎去四层歇息。”
薛岸将人背起,不等应答便闯下楼去。
厅内宫人见挪开了位置,连忙上前清理血迹。
没了血迹,人也离开,她缓了缓,握着崔兰央的手埋怨道:“又不是什么穿肠毒药,他怎就这般柔弱。”
崔兰央斟酌回道:“读书人身子骨都弱,并非人人都似陆少将军这般硬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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