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以为,赵令僖生性顽劣骄纵,不顾下属安危,只因好奇海夕谷内情形而强行入谷一窥究竟也是可能。
却不料她竟当真不知自己已然身处险境。
“此话当真?”
她握住次狐手腕,与之贴近些许。
“偶然听闻,不知真假,但宁可信其有。”
张湍至近旁小心翼翼捡起外衣,迎光抖过,以免有蛇藏卧其中,确认无物后方才披上,提灯盏靠近赵令僖二人道:“公主拿好香囊,我送公主回鸾车。”
次狐矮身为她穿上绣鞋,目光谨慎扫过四周。
灯光下,草叶幽绿,微微颤动时,发出细碎声响,似有活物在暗中游动。
次狐惊慌起身,稳住心神后扶着赵令僖跟随张湍前行,途中问道:“不知张大人从何处听来的传闻?”
张湍思量再三,低声回答:“临近山谷时听官差闲聊,便记下了。”
次狐一面留心着脚下的路,一面分神问道:“既是因多蛇而取名海蛇谷,后怎又改为海夕谷?这叫不知情的人听了去,误入谷中,岂不坏事?”
“个中缘由,倒未曾听闻。”
张湍将灯笼再压低些,方便照路,随后又道:“公主于谷中若无要事,不妨早些启程。”
次狐急忙附和。
赵令僖正凝神思索,便听不远处传来声响,似是房屋倾塌。
“去看看。”
她顿住脚步,张湍正要依令上前,却被她拦下,随即向次狐道:“不必靠近,速去速回。”
次狐领命,提起衣摆快步前去。
“你怕什么?”
她见张湍满面忧色,不由奇道:“队中即便有人包藏祸心,也是加害于我,你在害怕什么?”
她手中松松握着雄黄石香囊,偏头望向他。
张湍默然,他在害怕吗?他亦不知。
赵令僖于原南滥杀官吏,险些致两省动乱,即便身死之后皇上动怒大开杀戒,比起她活着祸国殃民,亦是微不足道。
他既已犯下欺君之罪,更不惧受她身死之祸牵连。
不待他细想,次狐已匆匆归来。
“公主,是鸾车撞树损毁。”
次狐亦是觉出问题,“鸾车停下后,马匹牵去饲喂。
为保稳妥,还会卡住双轮,以免车轮滚动。
今夜奴婢端热水上车前,亦是再三检查,确认车轮已经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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