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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幼檀蹲下身子,与江淮安平视。
“但是,耕种不是什么不干不净的低贱活啊。
你每天吃的粮食蔬菜都是这么种出来的。
不能因为你自己身份尊贵,而觉得别人的劳动是低贱的。
靠自己的劳动在土地上耕种收获,是一件很值得被尊重事情。”
陆幼檀放缓了语调,一字一句都说的非常认真。
她不知道是不是应该和江淮安说这样的话,也不知道才到他腰这么高的江淮安能不能听得懂。
但是她还是希望在这个孩子还小的时候,不要变成一个因为自己身份尊贵而嚣张跋扈,目中无人的权贵子弟。
江淮安眨了眨黑葡萄似的眼睛,稚嫩脸庞上的不喜和凝重慢慢褪去,取而代之的是懵懂和一刹那转瞬而过的若有所思。
“我知道了,下次不会这么说了。”
“嗯!”
听到江淮安的答复,陆幼檀总算是松了一口气。
她在心中已经做好了江淮安翻脸走人的准备了,着毕竟是个从小被娇惯长大的孩子。
被从没见过面的姐姐凶了一下,翻脸不认人也是很有可能发生的事情。
陆幼檀从春桃那里听说过这孩子当年的一些壮举。
在他们的母亲江夫人去世后,国公爷闭门不出。
江淮远刚刚订婚,又忙于从父亲手中接过府中事务,俩人都无暇顾及江淮安。
刘姨娘和江亦瑶虽有心要和江淮安打好交道,但刘姨娘刚从江夫人手中接掌后院之事,江亦瑶也急于到处求医,也没有心思去管一个三岁的孩子。
以至于府上的主子们虽对江淮安抱以宽容怜爱的态度,但没有人真正将自己的关心落实到他的身上。
懵懂的孩子表达自己不满的方式很简单。
不过是国公爷的书房今日又淌了一地墨水,或是世子的房间多了一地的枯枝落叶。
一次两次,父兄二人都持着孩子还小的想法,宽容的处理了。
但再好的耐心也遭不住江淮安长时间的捣乱。
何况,江淮远也不是一个很宽容的人。
在一次江淮安随着国公爷进宫面圣的时候,国公爷刚下马就被太子喊住了。
因为江淮安在国公爷的马鞍上涂了不知道什么花的汁水,因为花的汁液逐渐干涸之后,在深色的马鞍上完全看不出来。
但是干掉的汁液依旧有着很强的染色的能力。
偏偏那天,国公爷穿得是烟灰色的袍衫,身后的绛紫色格外的明显。
虽然在太子的掩护下,并没有让其他人看见这场面。
但是听传闻说,江淮远当场气得脸色铁青,连见了皇上都没缓过来,全程臭着一张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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