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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第2页)

深秋天冷,聂瞎子把手头还热的暖水袋递给他抱着,欠身把收音机关了,手抄回袖子里,心情看起来倒并没有因这戏受影响。

“他唱的还不赖,台步走的也很有章法,小时候因为多走两步少走两步经常委屈哭鼻子,我还以为他不是做这个的料,没想到长大了,倒是最争气。”

“阿许的弟子,就是比风家那群要强。”

魏浅予问:“你认识他?”

这话问出口后又觉着蠢,彭玉沢是风如许徒弟,打小跟着学艺自然是见过的。

聂瞎子说:“小蝴蝶呗。”

魏浅予:“什么?”

彭玉沢还有这绰号?!

聂瞎子晒着暖和的太阳跟他聊家常,“阿许带那孩子入门时唱的是《梁祝》,扮上祝英台水袖哗啦哗啦飞,这孩子打小就有戏瘾,穿上就舍不得脱喜欢的紧,梁祝里不是有蝴蝶玉佩,阿许就打趣着给他取艺名叫玉蝶。”

按理说彭玉沢受传风如许,也该走风家这一脉,登台的艺名叫风玉蝶。

聂瞎子嗤嗤笑,“他可能是觉着不好听,后来就改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阿许交代,他从登台开始就不挂靠风家,连名字都不要,挺有骨气。”

魏浅予心思敏感,总觉这话下有更深的意思,比如说:他跟风家不合,又比如说……

“为什么你会觉着是风先生交代?”

经历、憎恶、喜爱,这些东西到了一定地步都会刻进骨子里,说话时不经意就能带出来,聂瞎子没想到会被魏浅予听出其下隐晦,脸上笑意缓慢散去,指尖捻着指腹上的老茧,低垂着眼睛没有说话。

魏浅予以为自己不小心戳了他心上沉疴,他想知道当年的事儿,但一直避开聂皓然去打听。

从年少成名的画家到独守一隅的瞎子,该是经历了多少不为人知的委屈,他必定愤懑伤感,每每追忆,痛不欲生,这些从聂瞎子时时露出的深沉眼神里就能看见。

这些伤口从未愈合,自己不能因为好奇叫他去揭。

魏浅予正想着怎么找补,聂瞎子慢慢地说:“阿许之前跟我说过,想离开风家,不想唱了。”

他平平静静说了这句,魏浅予听懂了——风如许没完成的遗愿,叫他徒弟替他完成,他一辈子没有摆脱风姓,所以给他徒弟除了名。

魏浅予从聂瞎子那里出来直接去了聆染堂。

之前的家丑未挑明,沈启明没有大张旗鼓处理店里人,只是撵走几个负责的暂时接管,这回拿了“圣旨”

干脆把不能用的都给开除换了,新店长和前台还有仓库管理从别店直接调信得过的来上位,剩下的服务生再慢慢招募。

调来的人今早刚到,他上午把人安置了带他们熟悉新工位,又清点了仓库把之前他大伯那些陶瓷颜料,包括上交的那笔钱一起收拾捐出去建学校去了,忙的连口水都没来得及喝。

魏浅予中午捎了牛肉包子来看他,服务员沏上一壶毛尖,沈启明给每个人分了后领着他小叔去后堂吃。

包子是刚出锅的,皮薄馅大十八个褶,里头灌汤,吸溜着咬破皮后牛油淌出来,落在手上滚烫,两人左手倒右手吃的热火朝天,门关着,香气满屋。

吃完包子,沈启明觉着自己精神回来了不少,又洗手跟他小叔商量明天荣汇楼的席。

沈聆染说:“菜品你安排就行,特色为主。

酒的话品种尽量多点,我老师喜欢花雕,文森特到时候要喝什么我们拿什么。”

文森特是他老师要带来的,在国外经营商店街的一位生意人。

他用手帕缓慢擦着手指,停顿了瞬又说:“研砂的工具也准备一套。”

“准备那个做什么?”

沈启明问:“你要当场演示?”

“对。”

魏浅予靠在太师椅上,“老头儿虽然迂腐,但有一样没说错。

大多数人,尤其是外国人根本没心思去听研砂的历史如何,传承经历如何,他们第一印象只在意能见着的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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