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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他不觉得冷。
甚至热极了。
他沉吟了片刻,最终轻声道“……好。”
然后格外缓慢地、小幅度地拖拽着身体,勉强向前挪动了些许距离。
他们离得更近了,膝盖微抬时,甚至不小心触及了对方温热的大腿。
这一缕温度令今泉昇不自觉地颤了颤,他小心翼翼地换了个姿势,将膝盖收了回去。
他甚至觉得,自己只要再向前稍稍探头,就可以精准地将一吻轻盈落于对方唇畔。
喉结不受控制地滑动了一下,今泉昇试着平复自己的呼吸,却觉得周遭的一切都在渐渐燥热。
睡在旁边的青年看向他,此刻他侧躺在柔软枕头上,顺滑的金发轻轻垂落,一部分遮蔽在了他的眼前,另一部分搭在他优美有力的脖颈。
降谷零“前辈。”
“……嗯。”
“你的速写画得很漂亮。”
今泉昇的身型一顿。
直冲脑海的困意和那点燥热在哗然之间被冲散,一瞬间他的大脑因这句话惊骇的嗡嗡作响,浑身上下的肌肉似乎都在紧张地抽搐跳动——
他惊慌地对上对方的视线,犹如做了坏事被人当场逮了现行一般——
可他发现他那位平日乖巧至极的后辈仍然在笑,唇畔微微上扬着,笑得意味不明,灰蓝色的眼眸在黑夜之中也透着细碎的浅光,温柔之余又平添几分旖旎。
今泉昇清了清嗓子,有点心虚地挪开了视线。
他试着解释“那是我高中课余闲暇的时候……顺手画下的。
我只是……”
说到后面,他又有点窘迫。
见到降谷零之前,他已经很多年没有自发地想要画过画了。
虽然学校设置的美术基础课程他都有认真完成,但脱离了课业,他一刻都不想将画笔拿起来。
没什么特别的原因,也不是因为离世已久的父母是画家,而他看到画笔会睹物思人,他还不至于那么多愁善感。
只是他自觉自己缺乏艺术细胞,画出来的东西既没有灵动感,也没有艺术性。
画形容易画神难,他只是由于基础过硬,才能把一个事物描摹的精细相像而已。
但他发现当他的模特是零的时候,事情好像就变得不一样了。
冷冰冰的画面似乎只要几笔简略的线条就可以惟妙惟肖。
像是某种活性极低的化合物,有一天偶然和另一种物质交接碰撞,最终竟然出现了如火如荼的化学反应般——
然后心跳加速,思维紊乱,目光不由自主地焦距在另一个人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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