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熙园的醉蟹。”
陈岁云一口就尝出来了,熙园的醉蟹用的都是十五年的花雕酒,陈岁云对酒很有研究。
韩龄春点点头。
陈岁云想了想,还是先咬了一口螃蟹,道:“你去见容祯了。”
韩龄春撑着头,道:“我可是客客气气地同他说话,替你回绝了他。
只是拒绝人这种事,难免叫人不快。”
陈岁云不信,韩龄春披了张温柔优雅的皮,骨子里还是恶劣的。
“容祯么,年轻,未必是有意挑战你的权威。”
陈岁云道:“你们不是世交么,还是不要闹太僵了。”
韩龄春笑着摇了摇头,“你对年轻人很宽容么,对我这样的就苛刻些。”
陈岁云看他一眼,要笑不笑的,“或许只是对你苛刻。”
“那也好,”
韩龄春笑道:“我总是特殊的,对不对?”
陈岁云没再说话,他一连吃了三只螃蟹,吃的面容绯红。
十五年的花雕酒酒味醇厚,陈岁云都要吃醉了。
次日清晨陈岁云起得迟了,快晌午了才从楼上下来。
他没有宿醉的头疼,反倒是腰抻着了,疼的他只抽抽。
“你不是学戏的吗?按理说身体应该很柔软才对。”
韩璧君不解道:“怎么还能把腰扭了。”
他身段是软,架不住韩龄春掰着他的腿一直弄,他绷着身子绷了那么久,不抽筋才怪。
这些韩璧君都不懂,只嘲笑他老胳膊老腿,哪天连脑袋也要不灵光了。
“我今天下去要出去剪头发。”
陈岁云抓了个抱枕垫在腰后,道:“剪完头发回书寓一趟,晚饭不回来吃了,你跟你哥哥说一声。”
韩璧君一听他要回书寓,忙道:“我也要去。”
陈岁云不带她,“今天不方便,改天罢。”
黄包车载着陈岁云走在大街上,额前的头发短了些,脑袋有些凉。
陈岁云捂了捂耳朵,心说以后要带帽子了。
黄包车停在街口,陈岁云下来,打算走几步。
转过一个路口,红墙黑瓦前,就站着容祯。
容祯双手插在风衣兜里,听见动静转过身,目光凝在陈岁云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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