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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给你。”
雁长飞把什么东西放在了床上,“作为我给你赔礼道歉的礼物。”
我登时不解:“嗯?”
雁长飞沉默了一阵,才道:“昨晚我不该发火将你扔进冷水里。”
我更不懂了:“你不是为了让我压制催情|药的药效才那么做的么?”
怎么还道起歉来了?
雁长飞却不答了,反问道:“不知道这东西你喜不喜欢?”
我:“你把蜡烛吹了,我连它是什么都看不见。”
“用摸的。”
黑暗中雁长飞忽然伸手过来了,我一个没反应过来,被他抓着手放在了一个温热的、毛茸茸的柔软团子上。
这东西的毛很软很好摸,我有一丝好奇,另一只手也放了上去,两只手拢着这东西,忽然,它动了一下,什么东西在我手心里一扑棱。
这是个活物,我顺着一摸,发现扑棱我的东西是它的耳朵,长长的垂在它的小脑袋上。
“是一只兔子……”
我把它抓起来托在手上,手指之下感觉到了它柔软的心跳。
雁长飞这时把蜡烛又点上了,我看见了这兔子的模样,是一只浅灰色黑眼睛的兔子,才巴掌那么大,趴在我手上,嘴巴带着胡须一动一动的。
我看看雁长飞,又看看兔子,为着明日能出府我该讨好他说喜欢,但我有点怕,道:“它太软了,我养不活它。”
“卢青蔼都长这么大了,不是你养活的?”
雁长飞道,“你喜欢就养,若是养不好,我替你养。”
比起小狗,我实则更喜欢兔子,兔子更软更乖,像小时候的青霭。
“那我便养吧。”
这只兔子是为了董君白收的,不是为了自己收的,我想。
我侧过身背对着雁长飞将兔子圈在臂弯里睡,但只一会儿就不成了,兔子身上多少有一点儿不好闻的气味,我把兔子给雁长飞,让他把兔子放地上去。
蜡烛又一次熄了,我翻了两下身,仍觉得床上有不好闻的气味,仔细辨了辨,发现是雁长飞——大概是今天也没洗澡。
被子盖住鼻子睡过一夜,第二天起来吃过早饭,雁长飞带我去看他说的小宅子。
小宅子很近,与瀚王府只隔着一条窄巷,虽然只有两进,但干净,后院种着许多树,有个纳凉的小亭子,和原先的家很像。
回去问过青霭的意思,上午便开始搬家了,瀚王府多的是人手,张闻也带了些锦衣卫帮忙,不到两个时辰,东西便都搬了过去。
青霭什么也不用拿,只抱着个小木匣子,黄毛小狗摇着尾巴跟着她进了新家。
我从青霭手里接过木匣子,从里边拿出一张银票给雁长飞:“买宅子的钱,多谢了。”
雁长飞犹疑一瞬,随后接过银票随手给了边洲要他收起来,继续用刀在一块上好的楠木牌匾上刻字,刻好之后刷上漆立在角落里吹干,上面是遒劲的“卢宅”
二字。
青霭在我身边低声嘀咕:“大胡子倒是挺爱干活的,献殷勤。”
雁长飞似乎是听见了,手下动作顿了一顿,没抬头,继续干他的活。
等宅子里收拾完,雁长飞又让人把瀚王府的厨子叫过来,在新宅子里做了顿午饭,护卫们和锦衣卫们在前院摆了两桌,雁长飞、张闻、青霭和我则在饭厅里吃。
“算是乔迁宴了。”
雁长飞举杯道。
照我和青霭从前的行事风格,搬家是不会摆宴的。
况且这里如今只能算是青霭的家,若真要摆乔迁宴,不可能请我锦衣卫的同僚,她除了董婵也没别的朋友了,这乔迁宴是摆不起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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