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几个月后,她好像并没有停止为这些助学基金会做出贡献,反而将范围拉得更广,区域扩大至世界各地多个高端学府。
仿佛只要辐射得够广,就能通过这些基金会援助到她想帮助的人似的。
往后账目越来越复杂,因为她参与的助学基金也越来越多。
薄言从这些凌乱的数字里看到了过往。
看到她曾经试图找寻什么、弥补什么的样子。
胸口堵得几乎喘不上气,破碎的回忆全在脑子里盘旋不断。
他在这一刻竟然开始后悔没去那座城市,没去那个州,后悔自己那些可笑的自尊来得不是时候。
有什么资格去怨恨她的临时反悔,怨恨她把现实差距毫不留情地摆上台面,怨恨她践踏自己早就稀碎的脊梁骨。
明明最初是心甘情愿当一条狗的。
一条丧家犬。
***
方经纬再度敲门进来时,看到的就是薄言阴沉的神情。
他的手虚握成拳,看起来是放松的姿态,手背上的经络却格外突兀,好像在极力克制什么。
意识到气氛不对,方经纬收起开玩笑的表情:“我是想说,你要不要考虑信托拿一部分出来去海外市场走一圈?投些项目什么的?”
薄言咬住后槽牙,终于抑住嗓音里的细微颤抖:“什么渠道?”
方经纬在这方面人脉很广,也是真心想做好这笔投资,方便以后给自己添上辉煌的一笔。
他立马把临时做出来的预案放在桌上,“来,我给你具体讲讲。”
半小时后,方经纬讲完。
他指着预案上的其中一家海外投资公司说:“这家不是我推荐的,是老庄。”
薄言面色不佳:“庄思邈怎么知道?”
“刚刚他来我办公室,看我在弄预案就顺便掺了一脚。”
方经纬说,“老庄觉得这家还不错。
不过我没做过背调,你要感兴趣你可以自己看看。”
“知道了。”
薄言阖上方案,显然不打算看。
“我问个题外话啊。”
方经纬一边察言观色,一边放低声音,“你跟老庄是不是有什么分歧?工作上的。”
“工作上有分歧很正常,没什么可大惊小怪的。”
薄言道。
“我知道很正常……但他回来不是为了参与温家的项目么,你看章总也跟你谈过好几次了,看样子是有合作意向的。
温氏集团体量那么大,到时候你能不让庄思邈跟?”
薄言面色如霜,此时开口仿佛纡尊降贵:“我什么时候说过不让他跟进项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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