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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丈,”
柏安扬声叫道,“可否讨碗水喝?”
农夫直起身子,露出一张晒得通红但还算年轻的脸。
柏安尴尬地攥紧骡绳。
幸好那人并未在意柏安的称呼,用挂在肩上的布擦了把脸,“我这里可没有什么好茶水,你要是不嫌弃,自己倒罢。”
田边树下放着一把老旧铜壶,一个破口的泥碗,柏安拿出水壶,里面的水早就被他俩给喝完了,晃了晃,又换了个小铁盆出来。
“真是多谢。”
柏安喝了几口,又拿着铁盆让灰灰喝着剩下的。
农夫也坐着倒水喝,看他和骡子共用一个盆,眼生疑惑。
柏安笑着道:“我给它喂过药,很干净的。”
“给骡子喂药?”
农夫更加疑惑了。
柏安点头,把盆放到地上让灰灰自己喝,也跟着坐下来,“不止人会生病,家畜也会生病,适当用药,对人对畜都好。”
平时柏安煎完药渣,就把骡子也能吃的药渣和草料混合在一起。
农夫看了眼皮毛发亮的健壮骡子,将信将疑,“你是大夫?”
“是啊。”
“呀,那你怎么会来这里?”
他们的小村庄人并不多,连个大夫都没有,平日里生点小病小痛,全靠祖祖辈辈口传下来的偏方治病。
“我是出来游历的,找人,你见过这个人没?”
柏安拿出小像,让农夫看个清楚。
农夫摇头,“没见过,不过我整日在地里干活,你若是要找人,就去问村里的刘挑子,他是个走村串户的货郎,见得人多。”
柏安休息够了,问清货郎家住何处,便又谢过农夫,牵着灰灰往村里走去。
那农夫拎着铜壶,碗倒扣在壶上,扛着锄头跟在他身后。
“不用给我带路,我自己问人就可以。”
这人真好,又给他水喝还要给他带路。
农夫憨憨一笑,“走吧,你真是大夫?”
柏安点头,“这还能有假不成?”
“怎么没有?前两年刘挑子他老娘生病,怎么都瞧不好,村里来了个游医,说他的药包治百病,一颗药二十两。
刘挑子一咬牙,买了颗药给他老娘,当天便下床给刘挑子擀面条,还能出来挑水,大家都说刘挑子这钱花的值,谁知道第二天一早,刘挑子不见他老娘起来,一进屋才发现他娘人都凉了。”
柏安细细思考,“他娘吃了那药,可是脸色通红,精神异常亢奋,不怕冷,浑身燥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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